韩以沫是不在乎疤痕的,因为她的脖子里已经有一条来历不明的疤痕了,多一个也无妨。
但是,骆乾北当时很在意。他说,之前她脖子上的伤疤怎么弄的他不知道,但现在她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伤了,就是她没有保护好她。
机缘巧合之下,他带她去了刺青店。
看着图册上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花样,她都不满意。最后选中了小雪花的样式,决定疤痕处刺小雪花。
但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她却突然不敢了,嚷着让他陪自己。所以他也刺了同款小雪花。
后来这朵小刺青没有带给他任何的威信,反倒看起来很幼稚可爱,降低了他的凌厉之气。
宁雪寻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右手来回抚摸着左手手腕。
那个曾经非常疼痛的地方,上面正躺着一朵柔软的小雪花。
她来回摩挲着左手手腕上那朵平时没怎么注意过的小刺青,嘴角上扬,浑然不知中流露出笑意。
顾森夏已经发现宁雪寻是在不断地陷入回忆中,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识趣的不再去打扰。 顾森夏是识趣了,独角兽这个不识趣的,在宁雪寻的面前,直直地跳进了顾森夏的怀里,在她的身上蹭着,讨着宠爱。
于是宁雪寻就想到了她最爱的大雪花。
当时韩以沫并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就和骆乾北一起约定了每年的12月13日是她的生日。
“以沫,今天你生日,我陪你出去玩儿一天,怎么样?”骆乾北叫出在教室闷头抄答案的韩以沫。
“今天又不是周末,不放假!”韩以沫不愿意出去。
“赶紧收拾东西走吧,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
“真的?”“真的。”
韩以沫脸上一下子就乐开了花,“走吧!”
“不用收拾下书包吗?”骆乾北看着急躁的韩以沫问。
韩以沫拉着骆乾北的手,往前拽着跑:“不用!什么都不用带,赶紧走,玩去喽!我们去哪儿玩?”
“游乐场?”
“真好!真好!乾北真好!走快点啊……”
其实并没有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去了游乐场而已。
现在的韩以沫好像已经不介意这回事儿了,“乾北,你快点,我们争取今天玩儿完所有的游戏好不?”
“好啊,只是那个就别玩儿了好吧?”骆乾北望着曲曲折折翻来覆去快伸到云彩上的过山车说。
“不好!我们第一个就去玩儿那个吧!”不知者无畏的韩以沫拉着骆乾北的手,就往那高耸入云的过山车方向跑。
最终结果就是,一圈儿下来,骆乾北出来好像没什么事,争先恐后叫嚣着去的韩以沫吐的昏天黑地的,一直嚷着再也不要玩儿这个了。
开局太猛没开好,剩下的娱乐项目不管玩儿哪个好像都平淡了些,但是韩以沫玩儿的还是津津有味的。
不巧的是,天突然下起雪来,很多户外娱乐设施不能用,游乐场提前关门,尽管韩以沫还没尽兴,还是不得不出来。
两人走在街上。
“你想要什么礼物?”骆乾北问。
“这不该是你自己想的吗?哪有这样直接问寿星的?多没意思!”
“买衣服好不好?你喜欢哪个我们买哪个?”骆乾北讨好似的问。
“没创意,有点新意好不好?!”
在猜女孩心思方面,骆乾北真的很头大。正在他苦思冥想之际,一家宠物店出现在了眼前。
“我知道了!”骆乾北拉着韩以沫进了宠物店。顿时,韩以沫比之前进游乐场时还要高兴。
“乾北,你快过来看!它的额头上好像有个雪花!”韩以沫指着一只很大的狗叫骆乾北。
骆乾北过去看,这只狗浑身长着雪白色的毛,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睫毛忽闪忽闪的,充满了灵性。额头上的毛正中间有点突起,仔细看的话果真像一朵雪花。
于是骆乾北立即买下了雪花。他也喜欢这只大雪花。
两个人并没有商讨该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像它本来生下来就应该叫雪花。然后雪花在从被骆乾北买下来的那一刻起,它就从宠物店里的狗的那个“它”,变成了骆乾北和她的那个“她”。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在去公交站台的路上,韩以沫不忍心让雪花踩在冰凉的地上,她又抱不动,于是抱大雪花的任务就光荣地交给了骆乾北。雪花的体积真的很大,让她竖着站起来都快比韩以沫高了。
刚走不久,骆乾北就累得气喘连连了,不禁开始反思:“早知道自己要抱着回去,刚开始是不是就不应该被她额头上的雪花迷惑,随便买个小只的呢?”他这样想着,并没有说出来。
韩以沫反倒像听见了似的:“买回来了,雪花她就是家人了!呵护家人是应该的!你还天天健身呢,这点体力活都不行?对不对?雪花!”韩以沫过于兴奋,把头亲昵的抵在了雪花的头上,蹭了蹭。
骆乾北只好继续抱着大雪花往停车场走去,还好路并不是特别远,不然的话他真要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为抱狗走路累死的第一人了。
宁雪寻想到这里都不禁想笑。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四处望了望,只有一个独角小猫咪,没有大雪花的影子。
宁雪寻想问一下顾森夏关于大雪花的事,话到嘴边,却突然问不出口了。
因为她意识到,骆乾北已经不是她的。
顾森夏也看出独角兽和宁雪寻不是特别的亲昵熟络,难道独角兽不是她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