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良栋面有得瑟的道:“我这字,还看得过去吧?”
葛良栋生平爱好不多,除了带兵打仗,就是书法。他父亲说的,带兵的人要不动如钟,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心态。而书法是用来煅炼平心静气的,只要他能写好字,就能锻炼好自己的心态。
听了他父亲的话,葛良栋二十岁开始开始学习书法,而且因为架势显赫,他师从了一位川西有名的书法大师。
他的这个字不敢说自成一家,但比起市面上一般的书法家,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云帆看了看,这字在普通人的眼里,确实不错了,不过缺少了灵性。
但是,一个将军能写出这样的字,已经很不容易了,又是叶轻雪姑姑的亲戚,他也是捧场道:“葛先生,你的字很不错,金钩铁划,遒劲有力,一般人写不出啊。”
葛良栋闻言,点点头,又道:“那你觉得我的笔意如何?境界呢?”
你这境界,也就比普通人高一点,有什么得意的啊。不过,既然一定要问我,我也只能实话实话了。
杨云帆心里想了一圈,面上却是微笑道:“那个,我不是很懂书法,就看先生的字,说一点小小的见解,要不是不对,你多包涵!”
葛良栋就把字放在书桌上,微笑道:“客气了。你在医学界名头那么大,随便说几句,也能让我这字画价值匪浅。” “那我就直言了。”
杨云帆见这个葛良栋恐怕也是在家无聊,所以拉着自己扯淡,没当一回事,直接道:“如果仅从形体姿态来看,这幅字已经是绝佳的书法了,但可惜只是个形似,还没有达到笔意通神的境界!”
“有点意思,你继续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何况,我也不是专业写字画,以这个为生,不容许别人说不对。”葛良栋就看着杨云帆,仍旧微笑。他是用书法来煅炼性子的,后来拿书法当了兴趣。可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虽然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写的不行,可也允许别人给好建议。
“鲲鹏展翅,立意虽高,却总要落在地上。大鹏展翅之前,往往需要双足,狠狠的蹬地。这幅字虽有高飞的架势,但却毫无根基,所以算不上是真正的高飞,只能叫做浮躁而上,放得出去,却收不回来。”
杨云帆最后看了一眼那副字,叹息道:“你书写的时候,看来还是有些心浮气躁。若是你的心态能够调整好,这幅字应该是难得的精品。”
此话一出,葛良栋脸色大变,随即却是沉吟不语。
最近藏地的军情让他十分烦躁,而且东南亚那边各国又蠢蠢欲动,巴印地区,摩擦交火,局部势力频繁接触,果敢地区,又有十万汉民又跟缅族冲突,导致战火延续到了滇南省,到底国家准备怎么办?
这些问题,让他烦躁无比。
就算过年了,他心里也一直纠结着。
那些上面的官老爷,一直踢皮球,却从来不给他一个正面回答,只是一堆一堆的开完会,给他写个总结,时不时出什么条例,就是不给准信。这种“懒政”,真是让人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