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座椅中间隔了一段距离,楼安之把自己安全带解了,绕到对方椅前,手撑在两端,把耳朵贴近对方的嘴唇。
“银……”她不安地在睡梦里说道。
楼安之久久未动。
就在和她一个走廊之隔的地方,楼宁之把眼罩拉了上去,暗中观察着。大约三又三分之一分钟后,楼安之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手指抚上了楼宛之的眉心。
楼安之扭头,楼宁之猝不及防对上她眼神,吓一跳,连忙把眼罩拉下来,继续睡觉。 个小兔崽子,看她怎么收拾她。
楼安之一下一下地把楼宛之的眉头抚平了,最后却没能将注意力再放回到打开的kindle上,默默地看了楼宛之一个小时。
飞机落地已经是深夜,三人去等行李,楼宁之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两个姐姐。这两个人仿佛飞机上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谁都不理谁。
楼宁之就纳闷了,明明大姐都摸了二姐小手了,二姐也摸了大姐小脸了,怎么一下来就回到了解放前呢?
是不是看着她在两人都放不开啊?
楼宁之琢磨了一下,说:“我去上个洗手间啊。”
楼宁之消失在两人的视线范围内。她料得还真有一点对了,楼宛之看着楼宁之消失在拐角,立马朝旁边迈了一大步,和楼安之的肩膀只隔了十公分距离。
楼安之往前走,两人从一前一后,变成并肩而行。
楼宁之扒在一根杆子后面,跟五个小时时差的国内通讯,庄笙那儿是早上,刚从家里出来,耳朵上挂着一对儿白色耳机。
天光朦胧,环卫工们清扫着大街,庄笙一个助跑起跳,轻轻松松跳过了一把大扫帚,环卫阿姨迷瞪着眼直起腰,充满朝气的年轻女孩儿已经跑出了十米开外。
阿姨笑着摇了摇头。
“我起来了,你猜我在干吗?”庄笙保持着呼吸的平缓,但是耳机里刮过的风声还是泄露了她的信息。
“在跑步对不对?”
“对。”庄笙笑问她,“到多久了?”
楼宁之猫着腰,说:“快半个小时了吧,我们去等行李。”
“声音怎么这么小,不方便说话?”
“不是,我现在躲起来了,在看我大姐二姐,她们俩从我睡醒以后,已经过话了。”
庄笙:“气氛怎么样?”
楼宁之憋了半天,憋出一个词,说:“很微妙。”
庄笙也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