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了,我是骂你了还是打你了,你能不能别这么矫情?”
“我矫情?”先是说她理想主义和想当然,现在又说她矫情,她做错了什么?不就是喊了句“媳妇儿”么?听她的语气不知道自己是犯了多大的罪过了,楼宛之怒极反笑,“好,我矫情,行了吧?”
“你这什么态度?”
“我态度挺好的。”楼宛之说,“我要睡觉了,你去忙吧。”
“我忙什么,刚忙完过来。” “那我也要睡觉了,晚安。”
“睡什么睡,先吃晚饭。”
回应她的只有楼宛之的抗拒和静默。
楼安之手盖住自己的额头,手指顺延往下,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叹了口气:她们俩到底是怎么又吵起来了呢?
一点儿口舌之争就闹得脾气大作,以前的楼宛之明明不是这样的,就连自己也不像以前的自己了。她们俩这么在一起,到底是对还是错?她真的喜欢她吗?为什么庄笙和小楼在一起不像她们两个一样。如果以后每一天都要在争吵中度过的话……
楼安之想:太可怕了。
她本来就是个极其怕麻烦的人,不谈恋爱就是怕恋爱中的琐事太多太杂,被爱情和欲望蒙上的眼睛往往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和楼宛之在一起一半是因为她确实在对方的穷追猛打中感受到了心动,在体贴的照顾下逐渐沉溺,另一半原因是图省事,楼宛之亲手打破了她们俩在一起的最后一道藩篱,哪怕付出的代价惨重,结果也是求仁得仁,楼安之顺理成章地选择了这个和她朝夕相对、十分了解彼此的伴侣。
现在她有点儿后悔自己的冲动了,进,达不到想要的结果,退,回不到该有的位置,她发现她让自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田地。
楼安之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楼宛之在床上装睡。
十多分钟后,楼安之猛然惊醒似的,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也不管床上的人是不是真的睡着了,道:“我去给你买晚饭,待会儿我要值班。”
房门轻响,被人从外面带上,楼宛之轻轻睁开了眼睛,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不多时,懊恼地皱了皱眉头:刚生什么气呢,知道对方是个狗脾气还对着干,能有好吗?等她回来了道个歉吧。
楼宛之一只手刷着工作邮箱,时不时看一眼房门的方向。
半小时过去了,外面传来敲门声。
还敲什么门,生分了,还跟自己生气呢。
楼宛之放下手机,躺得规规矩矩,说:“请进。”视线里刚映入一抹白色倩影,楼宛之便道:“我有话想跟你……”
说字压在了她的喉咙,楼宛之问面前的护士:“楼医生呢?”
护士给她调整背靠弧度,把餐桌给她架好,说:“楼医生临时有事,让我过来给您送一趟饭。”她把饭盒分开,左手摆着汤,右手是饭菜,色香味俱全。
楼宛之波澜不惊地问:“她有什么事?”
护士:“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每天都挺忙的,今天晚上好像是要值班吧。”
楼宛之:“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