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楼来跟我说你房间里有个嫩模的事，晚上还特意让秘书睡在自己这里，把门反锁上, 伪装出真的有旁人的假象，是为了让我吃醋吗？”楼安之拉过来一把椅子，在离病床一米远的距离坐下。

楼宛之嘴唇动了动, 没说出话来。

楼安之：“你有意思没意思？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是想激一下我？我跟你说很多次了，不要跟我玩套路, 我最讨厌你设计我。要是我真的信了, 你猜以我的性格会不会直接和你提分手？”

楼宛之唇色发白, 手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拗劲儿也上来了, 冲口便说：“反正你也没有真的觉得和我在一起过，还会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吗？”

她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但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子，说出来就说出来了，她心里升起丝丝委屈，越发觉得自己的想象贴近她口中所说的“事实”, 楼安之本来就没有当她是爱人，高兴了逗两下，不高兴了就懒得搭理她。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委屈？”楼安之问她。

楼宛之双唇抿成了一条倔强沉默的直线。

楼安之说：“对不起。”

楼宛之已经在想怎么应对楼安之下一波“攻击”了，冷不丁听到这句唇瓣微张，呆滞地望着她，让她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儿滑稽。

楼安之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楼宛之捋了捋脑海里乱麻般的思绪，说：“什么就对不起？”

楼安之说：“你猜。”

楼宛之：“……”

楼安之：“开玩笑的。”

楼宛之胸口起伏了一下，左手虚虚按在自己的肋骨上方，楼安之双手下压，“我错了，你别动气。”

楼宛之放下手。

病房里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楼宛之紧盯着楼安之的眼睛，楼安之让她别这么看着自己，否则她说不出话来，楼宛之索性闭上了眼睛。

“那天晚上小楼跟我说模特的事，我确实生了会儿气，吃完饭回来我也没有打开你的房门，那个时候我反而冷静下来，大概知道了你是故意的，既然你不想见我，不管是设计出来的还是真心实意，那我干脆也不要去见你好了，我记得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不要对着我耍心眼，我没那么好糊弄，你要演戏我就陪你演，看你什么时候能沉不住气。”

楼宛之眼睫扇动，楼安之说：“别动。”

楼安之闭紧了。

楼安之伸手握住了楼宛之的手腕，手指在跳动的青色血管摩挲着，低声说：“我没想到我自己也沉不住气，你应该派个人在你病房门口的，这样你就会知道我这几天在你这里路过了多少次，也不用提心吊胆。别动，让我说完。”

“我是喜欢你，比我以前遇到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喜欢，包括高中时候暗恋过的最后一排的刘海遮住眼睛的狂野男孩儿，不准笑。”

楼宛之闭着眼，忍不住开口道：“你不让我笑，我憋得胸口疼。”

楼安之：“允许你笑三秒，一二三，收。”

楼宛之差点儿给自己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