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裴伊月来说,陈栋这个年纪,已经不是孩子了。
他这个年纪已经可以理解任何事,也有着分辨是非能力。
他能来道歉,就足以说明了这一点。
陈栋低着头,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可是她是我姐。”
简单的一句话,也许只是从他的思维出发。
可是这句话对裴伊月来说,却如同一根刺、一个警醒。
因为陈雪是他的姐姐,所以他没有办法跟大家说出她所作的事。
这种被家人维护的感情,在她的生命中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
也许,她真的不应该把这个孩子跟她身边那些命苦的孤儿相提并论。
“你走吧,回去告诉你姐,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
国安部大牢,这里就是给嘴硬的人实实在在上刑的地方。
进了这的人,就算不被抽掉全身的骨头,也会被扒掉一层皮。
陈家佣人周姨被关在这三天了。
外面的人没人知道她的情况,就连陈家的人来打听,里面的人也都是闭口不言。
白洛庭从大牢走出,点了支烟,抽了一口。
白洛言在里面交代了几句之后,出来看了白洛庭一眼。
“你现在要去医院吗?小月伤的严不严重?”
白洛庭抽烟不是因为烟瘾上来了,而是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
他猛吸了两口烟,而后就把剩下的大半截扔到脚边捻灭。
“还好,不是很严重,她正吵着要出院呢,我先走了。”
打从这次来到京都,白洛庭的心情就没好过。
白洛庭可以理解。
说起来他也挺无奈的。
从来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意外不断。
“明天有场宴会,要不要带小月一起参加?”
白洛庭脚步脚步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只是稍稍侧首。
“有必要吗?”
“我觉得有。”
半晌,白洛庭点了下头。
“好,我问问小月,她要是同意去,我就去。”……
医院,裴伊月手里拿着镜子,一点一点的揭掉头上的纱布。
没多大个伤口,被这么一贴,就好像她是重症患者似的。
纱布揭掉的那一瞬,刚好白洛庭从外面走进来。
他看了她一眼,就见她动作一僵,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看着他。
“你这手啊,真应该给你绑起来,怎么就这么不老实?”
白洛庭走过去,拿过她手里撕掉的纱布。
看了看她的额头,还好伤口不大。
裴伊月伸手摸了摸额角。 “其实没多大的事,你看,都结疤了,用不着纱布了。”
白洛庭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纱布丢到一边。
“大哥说明天有个宴会,你能去吗?”
“宴会?什么宴会?”
“军政那些人组织的吧,邀请的人是大哥,我们只是去凑凑热闹,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怕你无聊,所以就来问问你要不要去。”
能接触到白洛言的机会本来就不多。
这样的事,裴伊月怎么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