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他诚感动天还是什么东西,一周匆匆到了周六,竟“天公作美”下起大雨。
他被雷声吵醒,还在想顾依会不会被吓着,就听见噼里啪啦的雨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抓门的响动。他下床打开房门,发现是咪咪在门外。
“怎么了?”
小毛球看也没看他,大摇大摆进屋跳上床蜷进了被子里。
“喂,你怎么睡这了?”
周崇出走廊望了一眼客房,门开着,想来是这小东西鬼灵精学会了开门。他走过去想替顾依把门关上,床上的人却在他出现时肉眼可见地全身一震。
“抱歉,吓到你了?”
顾依紧紧缩在被子里,黑暗中只露出一双盛满恐惧的湿漉漉的眼。
“怎么了,做噩梦了?”
他第一次见她梦魇的情形,心中抽痛。
周崇反手关上了门,走进房里将吹雨的窗子也关好。“开一点空调好吗?关上窗,声音会小一点。”
她没说话,惊醒的心悸还未平复,精神恍惚地看他来回走动。
明明一周都没有再做那个梦了。今夜突然下起雨来,轰轰的雷声,噩梦再次发作。甚至比往常来得更凶猛,每打一次雷,梦里的大手就将她猛力抓回去一次。甚至有几次,还将她掀翻在地上拖行。她怕了,不敢再睡,一回头可以令她安心的猫咪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要开一点灯吗?”
“你闭一下眼睛。”
他大手伸来遮住她视线,周围啪地亮起刺眼的光。她感觉那光慢慢调得暗了,那只手才从眼前拿开。
周崇放下手,暖黄的光晕里看见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和恐惧地大睁着的双眼。这样脆弱的样子,他说话都怕惊着了她。
“睡一下,我在这陪你?”
顾依明明是疲累不堪,看向他的眼神都很飘忽,却摇了摇头。
他干脆坐到床上,手安抚地摸她的发,像揉一只小猫。
“害怕,不敢睡?”
被子里的脑袋点了点。
周崇微叹了口气。“……做什么梦了?”
“告诉我好吗?说出来,就没那么怕了。”
“梦见……有人……抓我……”
“谁?抓你去哪儿?”
“不知道……我在跑,跑了很远……可是总是突然,有人从后面,很大力地,把我抓回去……”
听见她闷闷地带了哭意的描述,断断续续,像细细的风筝线勒在他心上拉拉扯扯。他很后悔,不该暗暗许她不要走的愿,如果是这样使她留下,他宁愿她回家去,宁愿见不到她,也不想她如此受折磨。
“嘘……没事了,都是假的。”他坐进了一点,掌心轻拍她后背。“别怕,没有人抓你。”
她搂住他的腰,像溺水的人攀住救命的木板。 他知道现在不应当如此的,可是她薄薄的睡衣下未着寸缕,此刻柔软的手臂还环在他腰间,他无法克制地下腹慢慢升起一团火。
“那个,我……”他难堪地挪了挪身子,“我去下卫生间,好吗?”
顾依闻言缓缓地松了手。“……我想出去看电视。”
他不在的话,太静了,她不敢。
“好,就看一会。”
周崇扑了几把凉水在脸上,盯着镜子给自己做了好几次思想工作,逼得自己清醒了一点。
“嗯——啊——”
好死不死,这时候突然从客厅传来男女交合的放浪呻吟声。他呆滞了一秒,拔腿冲进客厅把电视关了,捞起沙发上满脸通红的小丫头就塞回房间被窝里。
“你……”
刚才电视上鲜明露骨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顾依脸涨红着,她不懂用他的网络电视,在电视柜里随便找了一张没有图案的碟片,没想到竟然是——
“……流氓!”
她憋出一句自己认知范围内能想到的骂人话,羞窘得几乎头顶冒烟。
周崇也没好意思到哪里去,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被那片子的画面和声音又激出来几分。这指责从她口里冒出来只能称之为可爱,他无话可说,咬牙挤出一句:“你……快睡觉!”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看那种……”
顾依连噩梦的恐惧都忘了个干净,满脑子都是那对男女夸张淫乱的姿势挥之不去。想到他竟在家里收藏了这种东西,简直……
周崇哭笑不得。“依依,我也是个正常男人。”
“那你,那你也不能看别人……”小姑娘纯洁无比的三观都被震碎了,怎么会有人拍那种东西呢?“你可以去,自己去交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