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衣淡淡道:“其实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是不会去管你的,因为我对你一直没有兴趣。如果因为我你去做什么,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程青迟道:“虽然你说这话已许多次了,但我是不会死心的,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只是你家中的一个仆人。你还没有中意的人,我就要成为你中意的人,我是不会死心的!”
诺衣道:“我已经有了中意的人。”程青迟惧声道:“什么?他……他是谁?”诺衣道:“告诉你你也不会知道。”程青迟道:“我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怎有我不知道的人。”诺衣道:“一品侍郎,功德侯黄裳。”程青迟狠狠道:“黄裳,又是这个黄裳!”诺衣道:“原来你知道他。”程青迟道:“我当然知道他,若没有他,我早就成了皇帝!”
诺衣道:“知道了又有何用?成了皇帝又有何用?现在想想,你比我幸运多了,你可以私下安排来见我,但我却见不到他。”程青迟咬牙道:“黄裳,黄裳,我要杀了你!”诺衣看了看程青迟,淡淡道:“就怕你没那个本事!”程青迟道:“我不允许世上有你中意的人,我不管他是皇帝还是侯爵!”
诺衣淡笑道:“以前你这样纠缠我,我是挺讨厌的,不过现在我知道爱恋一个人的心情。要在以前,我是不会跟你说这么多话的,现在我要劝告你,忘掉我吧,不要再想着我了。”程青迟大声道:“我不会忘掉你,我永远不会忘掉你!”诺衣道:“那就随你吧,让我忘掉,我也不会忘掉的。”诺衣说完,向外走去。
程青迟道:“衣衣,你要走吗?”诺衣点点头。程青迟道:“你不能再多陪我一会吗?”诺衣道:“我陪你,谁又陪我?”程青迟面色凄然,拦住诺衣道:“衣衣,你不要走!”诺衣厉言道:“退下!”程青迟忙闪开道路,道:“是,是,你不要生气!衣衣,你这就走了?”诺衣不再答话,推开门,径自离去。
屋内,程青迟双手抱头,低声而泣。
诺衣回到宫中,静坐床头,默默沉思。许久之后,诺衣长叹一声,起身来到屋内一架铁筝旁,诺衣坐在铁筝前面,拨动筝弦,轻声唱道:[htk]“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ht]
这首词名为《蝶恋花》,是北宋著名词人柳永所作。柳永词在当时流传极广,不仅市井歌楼,就连皇宫大内都在传唱。
诺衣唱毕,自言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如此真情,怪不得柳七死后,京城群妓为他守丧戴孝。”诺衣所言柳七乃是柳永的另一名姓。柳永死时一贫如洗,是他的歌妓姐妹们集资安葬。柳永死后亦无亲族祭奠,每年清明节,歌妓都相约赴其坟地祭扫,并相沿成习,称之“吊柳会”。
诺衣说着,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伊人却怎知我心?”诺衣眼圈不禁有些湿润。这时,一位宫女进来报说:“童大人求见。”诺衣拭去泪水,站起身来,道:“请童大人进来。”宫女道一声“是”,出门而去。
不多时,童贯走进屋来,童贯俯首道:“臣拜见娘娘。”诺衣躬身还礼,诺衣道:“童大人今日前来本宫,却为何事?”童贯道:“方才恰好经过娘娘宫前,闻娘娘歌声,如痴如醉,臣不由前来拜访娘娘。”诺衣道:“童大人过奖了,若童大人无甚事情,那本宫休息了。”童贯道:“娘娘,臣亦有些事情。”诺衣道:“有何事情,童大人请说?”童贯道:“娘娘歌声如同天籁之音,但娘娘歌声却又悲怜凄凉,令人心碎神伤,臣这次前来,是来治愈娘娘的心伤的。”诺衣正色道:“我有何心伤?若童大人无有事情,请童大人速速离开本宫!”
童贯忙道:“臣虽不懂儿女私情,但也知道娘娘为情所伤,臣这次前来,是想帮助娘娘。”诺衣缓言道:“你怎样帮助于我?”童贯道:“娘娘是不是心念黄裳黄大人?”诺衣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平静,诺衣淡淡道:“你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本宫却是如你所说。”童贯道:“臣绝无他心,若娘娘想与黄大人远走高飞,臣愿意帮助娘娘。”诺衣脸色变喜,随即又变得忧伤,诺衣道:“我有此意,却不知他有无此情?”童贯道:“娘娘有何打算,臣愿竭尽全力帮助娘娘!”诺衣道:“你能不能让黄大人前来见我一面?”童贯道:“娘娘放心,臣一定设法让黄大人前来拜见娘娘!”诺衣叹息道:“让他来见我,恐怕他不会来。”童贯道:“臣自有办法,娘娘尽管放心!”诺衣道:“本宫先谢过童大人了。”童贯道:“娘娘不必客气,臣这就回去安排。”诺衣道:“童大人慢走。”
童贯退身而去。诺衣站在屋内,脸色时而欢喜,时而忧伤。
第三卷(本卷章目调寄“柳梢春”) 第二十四回与君共饮(1)
更新时间:2012-1-9 16:21:42 本章字数:5535
诺衣轻声道:“如果一辈子都这样依在你声旁,那该多好呀。我会给你弹琴唱歌,我会给你洗衣叠被,你渴了,我给你端茶倒水,你累了,我给你捶腿捶背……” 一匹快马直奔黄裳府中驰去,马上人下颚无须,皮肤白净,乃是徽宗御前宦官何公公。何公公急匆匆来到黄裳府中,见到黄裳,低声急道:“陛下有事与黄大人商谈,请黄大人速速进宫!”黄裳道:“今日刚刚早朝回来,陛下莫非有什么紧急要事?”何公公道:“奴才不知,请黄大人速速进宫便是,陛下正在福宁宫等着黄大人。”黄裳道:“在下这就前去。”黄裳忙牵上马,与何公公走出府外,何公公道:“奴才还要去万岁山一趟,请黄大人先去宫中。”黄裳道:“何公公请便,我马上赶往宫中。”
黄裳快马加鞭,驰入皇宫。黄裳刚到福宁宫,诺衣迎了出来,诺衣面露微笑,道:“黄大人请到宫中歇息,陛下刚刚出去,陛下让臣妾来陪黄大人。”黄裳俯首道:“多谢娘娘。”黄裳进了福宁宫,看到宫内摆着一桌酒菜,黄裳心下放宽,暗道:“陛下或许又要与我吃酒,却非是什么紧急要事。”黄裳道:“娘娘,今日陛下召见在下,不知为何事情?”诺衣道:“臣妾不知,陛下只是叮嘱臣妾,让臣妾陪黄大人多饮几杯。”黄裳道:“在下不敢。”诺衣笑道:“陛下圣御,岂是敢与不敢的。”
诺衣斟慢两杯酒,满面含笑,道:“黄大人请。”说着一饮而尽。黄裳俯首道:“谢娘娘。”黄裳饮完杯中酒,道:“还请问陛下何时归来?”诺衣道:“陛下一会便到,今日黄大人要开怀畅饮,也让臣妾对陛下有所交待。”黄裳道:“谢娘娘。”诺衣将酒杯斟满,道:“上次陪黄大人饮酒,臣妾敬了黄大人三杯,今日臣妾再敬黄大人三杯。方才第一杯酒,愿黄大人神功盖世,天下第一,这第二杯酒,就祝愿黄大人万事享通。”黄裳道:“谢娘娘。”黄裳饮完酒,诺衣又斟满道:“臣妾有幸再陪黄大人饮酒,这第三杯酒,就愿咱们能第三次相聚吧。”黄裳道:“谢娘娘。”
诺衣饮完酒,脸色绯红,嗔怒道:“臣妾敬黄大人三杯酒,黄大人却道了四声谢,黄大人难道没有其他言语?”黄裳道:“臣蒙陛下、娘娘如此厚爱,倍感荣幸,虽千言万语,不能表达臣感恩之情!”诺衣道:“黄大人为社稷江山操心劳累,辛苦万分,臣妾再敬黄大人几杯。”黄裳道:“谢娘娘。”
几杯酒水下肚,黄裳渐渐感觉浑身燥热,黄裳忙运聚内力,将体内燥气逼出。诺衣笑道:“黄大人不必在意,这酒乃是珍藏百年的女儿红,臣妾饮了几杯,却也有些醉了。”黄裳道:“黄某不胜酒力,恐有失礼节。”诺衣笑道:“黄大人不必多礼,福宁宫乃陛下内宫,陛下请黄大人来此饮酒,自然无有许多礼节,黄大人尽兴便是。”黄裳道:“娘娘酒量却是胜于黄裳。”诺衣喜道:“黄大人终于肯主动跟臣妾搭话了,我已敬了黄大人许多酒,黄大人怎不肯敬臣妾一杯?”黄裳端起酒杯,道:“臣敬娘娘一杯。”诺衣推手道:“这敬酒也需有些说辞。”黄裳道:“臣祝娘娘洪福齐天,寿比南山。”诺衣道:“黄大人文采斐然,却也没有新意,不过臣妾还是很感激的。”
诺衣将酒一饮而尽,道:“上次与黄大人一起吃酒,臣妾一直清晰记得,黄大人可否还曾记得?”黄裳道:“臣一直铭记,娘娘歌声优雅美妙,动听悦耳,臣之前从未听过,臣一直不能忘记。”诺衣欢喜道:“幸蒙黄大人如此喜欢,臣妾再为黄大人吟唱一首!”黄裳道:“在下不敢!”诺衣道:“黄大人不必客气。”
诺衣使人拿来一把铁筝,弹唱道:[htk]“烟雨淅沥风吹处,驻足忧思,寂寞无人路。孤鸦凄凄鸣枯树,阴云萧萧浓密雾。形影绰绰归孤室,愁肠满肚,化作梦里泪。明知已是不归路,南阳峭壁仍前赴。”[ht]
黄裳听罢,道:“娘娘歌声美妙悦耳,为何却如此哀伤愁苦?”诺衣突然眼含热泪,凄声道:“小女子自入宫以来,整日以愁为伴,哪有高兴之日?”黄裳惊道:“娘娘为何如此?娘娘贵为一国之母,深受陛下宠爱,怎能每日愁苦?”诺衣默默流泪,却不言语。黄裳忙道:“赎在下愚钝,上次与娘娘会面,娘娘曾说身体不适,娘娘是否为此而愁苦?”
诺衣轻声道:“上次会面,我敬了你三杯酒,你可还曾记得?”黄裳道:“在下一直牢记。”诺衣道:“第一杯酒我祝我大宋江山千秋万代,牢不可破,第二杯酒我是为你接风洗尘,第三杯酒,我却没有说出祝辞,你可知我想说什么?”黄裳道:“在下不知。”
诺衣道:“那次宴席结束后我去送你,我曾说‘才会面,便相思,想思无尽期’,你可知是何意?”黄裳低头道:“在下不知。”诺衣道:“黄大人聪明绝伦,怎能不知?”诺衣眼望黄裳,缓声道:“你说我长得美吗?”黄裳道:“娘娘貌美如仙,宫中无人能比。”诺衣道:“宫中无人能比?这世上还有比我漂亮的?”黄裳道:“娘娘不但容貌秀美,而且歌声优美,世上无人能及。”诺衣悯然道:“我也认为我是仙女下凡,世上无人能及,我的意中人将是人世间的大英雄,大豪杰。”诺衣长叹口气,道:“你可知我为何进宫?”黄裳道:“在下不知。”诺衣道:“我本以为皇帝是当世至尊,应该是世间的第一大英雄,大豪杰,所以我才想尽各种办法,选美进宫,博得皇帝宠幸。没想到皇帝竟然是一个胸无大志,胆小怯弱的平庸之辈!我与此等人在一起,怎不愁苦?”
黄裳大惊道:“娘娘不可如此!”诺衣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诺衣静静道:“此等平庸之辈,就算是玉皇大帝,我也不会中意!”黄裳正色道:“娘娘不可如此,陛下慈善仁和,娘娘怎能说出如此话语?”
诺衣双眼看着黄裳,慢慢道:“‘才会面,便相思,想思无尽期’,现在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吗?”黄裳道:“娘娘,你喝多了!”黄裳接着大声道:“来人,服侍娘娘回房歇息!”几个侍从忙走进宫来,诺衣厉声道:“给我出去,谁再进来我要谁的脑袋!”那几名侍从急忙退出宫去。
诺衣眼看黄裳,低声泣道:“那天我看了大人和童贯比武,我便开始仰慕大人,后来我终于知道了,你才是我的意中人,你才是我苦苦寻找的人!从那以后,我被你魂牵梦绕,整日思念着你,念记着你!”诺衣突然哀求道:“你带我出宫吧,咱们浪迹天涯,找一个只属于咱俩的地方,我永远为你弹琴唱歌,我永远侍奉你!”黄裳急道:“娘娘,你喝多了!”诺衣道:“我没喝多,我说的是心里话,这几个月来,我一直盼望与你相见,告诉你我的心里话。”
黄裳此时感觉燥热难忍,头脑发蒙,心智却很清醒,黄裳道:“娘娘不可出此无君无臣之言!”诺衣道:“你带我出宫吧,我这就跟你走,你武功高强,没人能拦住咱们。”黄裳道:“娘娘再说这些醉话,在下只好告辞了。”黄裳说完,起身向外走去,黄裳猛地感到体内燥气翻腾,手脚不听使唤,黄裳扑通倒在地上。
诺衣忙走了过去,关切道;“摔痛了没有?摔到哪了?”黄裳起身坐于地上,屏息运气,竭力将体内燥气逼出。诺衣哀声道:“我自认才貌双全,难道你就不喜欢?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动心?”黄裳运功逼气,闭口不言。诺衣静静道:“其实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永远不会得到你,我的相思只是一厢情愿。我有时想,就算和你共聚一宵,今生也就无悔了。”诺衣说着,轻轻依在黄裳身旁。
黄裳急道:“娘娘不可如此!”黄裳屏息运气,渐觉浑身清凉一些,这一开口说话,燥气又一涌而入,黄裳赶忙闭口,不再言语。
诺衣轻声道:“如果一辈子都这样依在你声旁,那该多好呀。我会给你弹琴唱歌,我会给你洗衣叠被,你渴了,我给你端茶倒水,你累了,我给你捶腿捶背……”
正在这时,十多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为首一人身着龙袍,头戴皇冠,正是宋徽宗!徽宗后面跟着蔡京、何公公及数名侍从。徽宗见此情形,顿时又惊又怒,徽宗道:“黄裳,你……你大胆……诺衣,你,你们……”旁边蔡京大声道:“大胆黄裳,你身为朝廷重臣,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欺辱娘娘!”
黄裳想要说话,却感觉浑身燥热难忍,黄裳垂头跪在地上。蔡京继续道:“大胆黄裳,我主陛下对你恩重如山,你竟然如此对待陛下,你竟敢在皇宫大内欺辱娘娘!”徽宗怒道:“黄裳,朕对你宠爱有加,你为何如此对朕?”
诺衣猛地站起来,厉声道:“休要怪罪黄大人,是我要黄大人陪我喝酒,此事与黄大人毫无瓜葛!”徽宗看看诺衣,惊怒道:“诺衣,你……你不怕朕杀你的头吗?”诺衣笑道:“自从我入宫之后,我就不想活了,与其整日与愁为伴,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死去。”徽宗惊愕道:“诺衣,朕宠爱你,胜其她嫔妃百倍,你为何如此?”
诺衣淡淡道:“我本以为皇帝是一位胸怀大志,腹有良谋,纵横天下,吞吐宇宙的英雄豪杰,所以我入宫服侍皇帝,没想到皇帝竟然是一个胸无大志,腹无一谋,优柔寡断,胆小怕事的无能之辈,我与这样的人共度一生,有何意义?”徽宗双眼圆睁,怒声道:“诺衣……诺衣……你竟敢这样说朕……朕……朕要杀了你!”诺衣淡笑道:“要不是那次大殿比武,我看到了黄大人,我早就想寻死了!”徽宗大声道:“来人,将诺衣给朕拿下!”
两个侍从向诺衣走去,诺衣厉声喝道:“给我退下!”诺衣怒目而视,那几名侍从兀地站住,不敢再往前去。此时,黄裳已将体内燥气逼出大部,全身渐感清凉,黄裳跪在地上,双手伏地,祈求道:“陛下赎罪!”
诺衣看了看黄裳,柔声道:“黄裳,今生你是我的冤家,来生我还想让你成为我的冤家。”诺衣叹了口气,哀声道:“小女子今生注定孤独。”诺衣说着,猛地向殿中柱子撞去,只听“嘭”地一声,诺衣撞柱身亡!
黄裳回首看去,“啊”地一声惊叫。
徽宗大叫道:“诺衣!”快步走了过去,徽宗抱起诺衣,大哭道:“诺衣,朕处处宠爱你,你为何如此对朕,诺衣……”蔡京也跟了过来,蔡京大声道:“陛下,黄裳与此事关系甚大,就算娘娘请黄裳吃酒,此等无礼之事,黄裳怎能应允?臣奏请治黄裳死罪!”徽宗止住哭声,怒道:“黄裳,未经朕准许,你为何与娘娘饮酒?”
黄裳跪在地上,急声道:“陛下,何公公今日到我府中,说陛下有事要与臣商谈,让臣速速进宫。臣进宫之后,见宫中已摆下酒席,娘娘说陛下要与臣饮酒,不久便到……”徽宗怒道:“朕何时让你进宫了?朕何时又让你饮酒了?”黄裳道:“若无陛下口谕,臣万死不敢与娘娘饮酒!何公公通知臣进宫,臣以为陛下要大摆宴席,让臣陪酒!”
蔡京道:“陛下,今日早朝后,何公公与臣一直跟随陛下,何公公又怎能去黄裳府中?黄裳明明是在说谎!”旁边何公公扑通跪倒在地,悲声道:“早朝之后,奴才便侍奉陛下去了万岁山,直到陛下从万岁山回宫,臣一直跟随陛下左右,丞相大人可替奴才作证。奴才从未去过黄大人府上,更未说过陛下有急事宣黄大人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