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火麟侯来说,却似乎再理所应当不过。
这位盖世的强者,在参加完昊天城守亲自准备的接风宴之后,是被那位张龙云统领亲自送来摘星楼的。
一路上,他就像是去邻居家吃了一顿便饭一般,丝毫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感觉,甚至连话都没有多说几句。
直到了摘星楼五号阁楼之外,这位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盖世强者,终于开口问了旁边的张龙云一句:
“这里,住了几人?”
张龙云很快明白了火麟侯的意思,回道:“侯爷,到目前为止,本届武者之中有资格入住摘星楼的,除了您之外不过仅有两人而已。”
好。
火麟侯点了点头,那对没有波澜的目光似乎远远的看了一眼远处两座亮着灯光阁楼,不再说话,走入了五号阁楼。
而那张龙云在告退之后,来到了青云居外面的大路上,竟是回首看了一眼身后天空中的十座仙宫,充满感慨的说了一句:“这里倒是很久都没变啊……”
旁边,那一队一直跟在张龙云身后的黑甲亲卫中的一人凑了上来,说道:“大哥,莫不是想起了当初你在里面住着的那段日子。”
“嘿嘿……”张龙云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十二名亲卫,干笑了一声:“那又如何……现在的情况对于你我兄弟这些永远走不上天路的人来说,只怕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你们不要看着这火麟侯这会儿风光无限,只怕到了后面几重天,还未必能比得上咱们兄弟几个。” “大哥英明!”十二人齐齐的点头,语气中充满了对张龙云的信服。
“对了,那个叫林杨的小子怎么样了?”张龙云脸上的感慨神色瞬间消散,换上了冰冷的表情。
“我派人一直跟着他。”还是刚才那名贴身亲卫回话:“那小子倒算机灵,竟然换到了两枚昊天币,在天枢老头子那住下了。”
“哦?竟然被他找到了那老家伙?”张龙云似乎对天枢这个名字有着一些额外的情绪,冷冷道:“火麟侯毕竟是被城守选中的人,咱们还是得把人家的面子照顾周全,这个林杨应该撑不了几天,等到他一旦违规,就第一时间抓起来……恩……直接送入【死亡矿山】吧。”
“是,大哥,放心交给我吧。”
“好!”
张龙云点头,带人离开了。
对他来说,收拾区区一个林杨,简直跟踩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他都不需要怎么用手段伎俩,在他看来,一个破海小家伙,就算有着一些本事,在如今的昊天城里最多也撑不过三天!!
到时候,自然会有可怕的炼狱魔窟能够把林杨折磨至死。
不过……
就是这个在张龙云眼中随便就可以收拾的小虫子,在进入昊天城的第二天以后,便开始了他令人刮目相看的登天路旅程。
……
第二天,林杨早早的就离开了天枢老头的屋子。
跟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那些居住在老鼠笼里的苦逼尊者们。
从他们麻木的神情中林杨可以感受到一种来自骨髓的绝望与悲凉,仿佛新的一天对他们来说,不过又是一段漫长折磨的开始罢了……
他们要去哪里?
他们靠什么样的方式来获得昊天币?
这一切对林杨来说都是未知的谜团,不过他现在却没有功夫去考虑这些,因为他现在的荷包里面的昊天币数量已经为零。
他必须用最快的时间来解决自己在昊天城的生存问题。
“小兄弟,希望晚上还可以见到你哦!”
天枢老头那戏谑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林杨却是已经孤身一人走到了已经泛起人流的天桥大街之上。
明心那妮子早早的便消失不见,说是要出去给林杨赚钱,让林杨好好体会一把当小白脸被人保养的赶脚。
这是红果果的挑衅,林杨苦笑了一下没有理会,自己则是已经准备展开了他的谋生大计。
天桥大街上,忙碌而疲惫的武者,精明而市侩的商户,一枚枚关系着生命与血汗的昊天币在所有人的手掌中间流转,这一切仿佛一张巨大的天网,将所有人都牢牢地陷在了里面,压榨着每一个人的能量与生机。
林杨,则是要在这一张恐怖的大王之中,努力的生存下来。
他大步的走着,目光不断的寻找着什么。
很快,他便在两间二层商铺的脚下找到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空地,地方不大,却是已经满足了他的需要。
轻轻一挥手,一张普通的漆黑铁案便是出现在了林杨面前,上面有着七枚大小不一的圆形凹槽,在案子上构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散发着浓浓的玄机奥妙。
七支长短不一的铭文笔,静静的躺在案子的右侧,好似七柄绝世的神锋,在等待着它们的主人用它们挥洒出绚丽的江山画卷。 路上川流不息的行人纷纷看到了林杨此刻的动作。
人们似乎有了一丝好奇,但却谁也没有停下脚步。
他们当然见过各式各样的路边摊位,但是在路边随随便便扯出一张桌子就想现场给人绘制铭文,未免还是有一点异想天开。
无论在任何界域,铭文术,都是只有少数人才能够掌握的高级技能。
一枚小小铭文,沟通天地灵能,展现玄妙神通,那必须得是经历过悠久的传承与历练才能够掌握的奇巧本领。
而对于昊天城里面这些来自各大界域的尊者高手来说,一般的低阶符文它们看不上眼,唯有八,九级的黄阶铭文才有可能对他们有些用处,至于更高级的玄阶铭文自然是大受欢迎,但整个昊天城里能够绘刻玄阶铭文的铭文师总共也不超过三人,要得价格那更是夸张到离谱的程度。
所以,无论是林杨的外表年纪,还是他看起来仅仅只有破海境界的修为水准,任谁也不会将他与一名强大的铭文师联系起来,足足十几分钟过去,甚至都没有一个人走到林杨的黑色长案面前驻足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