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编制的链子坠落,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在阮初脚边。
恬安刚旋身要走,又像是想到什么,收敛了些笑意,偏过头,冷淡说:“我记得你的成绩是属于中下游吧?”她顿了两秒,友好的提醒道:“有时间盯着别人,不如好好看看书。”
话罢,便头也不回的走开。
阮初贝牙着下唇,正是深冬时节,背后却沁出一层冷汗,她想弯腰去捡脚下的手链,伸出去一半的手却倏地停住,心有余悸的朝恬安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底满是怵惕。
她犹豫片刻,慢慢缩回手,忙不迭的跑开了。
恬安重新折回去时,云奕正抱着两杯奶茶,无头苍蝇似的四处找人。
寻到迎面走来的恬安,她才瘪了瘪嘴,把一杯奶茶推进她怀里,气哄哄说:“你又跑哪去了?不是让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找你半天奶茶都快凉了。”
“抱歉抱歉,刚有点儿急事去处理了一下。”
云奕向来心大,没心没肺,哼了两声便不与她计较了。
恬安有条不紊的剥开塑料吸管儿外层的塑料膜,用尖锐的一端戳破杯口的薄膜。
她低头抿着吸管的一端,喝了一小口。
浓郁的茶味和淡淡的奶香在舌尖漫开。
她嚼碎软糯的珍珠,咽下肚。
云奕咬着吸管,絮絮叨叨的:“别再有下次了啊......不然又害我一通好找。”
恬安点点头,嗯了声。
—
时间如窗间过马。
江衍在家待了个七八天,才被通知重返课堂。
这些天他过得也并不自由,据说被江父江母勒令“禁足”,连带着没收了手机电脑等与外界联系的电子机械。
除了吃喝,剩下的空余时间几乎都在刷题记重点,以免落下太多课程。
许清让在临市得知自家兄弟的事,当即和艺术培训学校的辅导员请两天假,当天订了车票回北京。
江衍回来那天是周一。
但他却迟迟未到。
而按照学校以往的流程,早上半个小时的早读时间挪出来举行升旗仪式。
全校近五十来个班,稀稀疏疏的排着方正队,一队一队几乎列满整个操场。
恬安站在旗杆下不远处,手里捏着半张单薄的纸页,第一行用黑色圆珠笔赤.裸·裸的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打字——“保证书”。
此时广播里正放着国歌。
鲜红的旗帜缓缓上升,底下的学生庄严的哼着国歌。
主任站在教学楼下,偏头和庄沿“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