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忱看到那些东西,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语速飞快地对司机讲:“师傅,辛苦你运到我家去,我加一点运费,就是东门小区那边。”
货车司机把拆开的两箱货又弄上去,开车走了。
和羽整个人像一条溺水的鱼,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喃喃地说:“他们怎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这么狠心……”
谈忱心疼得快碎了,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得紧紧地把和羽抱在怀里,不让她倒下。
接下来的时间,和羽状态依然不好。
不再说什么话,也不再笑了。
谈忱看着焦急不已,天天开导她,希望她能尽快走出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校里开始盛传有关高三一班学霸和羽的流言。
学生们茶余饭后传得有声有色,说和羽是京城某富贵人家的男人和小三生下的私生女,在京城养了十多年,一朝被原配夫人发现,怒不可遏,直接被赶了出来。
远宁县偏僻,少有这种从大城市而来的人,更少有富贵人家的后院谈资。
一传起来,真是沸沸扬扬,仿佛每个人都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一样。
那天,和羽茫然地跟着谈忱去食堂吃饭,旁边一桌有两个女生在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说:“哎你看你看,那个人就是和羽吗,大官的私生女那个……”
另一人附和:“难怪成绩这么好都要丢我们这小县城来啊……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谈忱听得火冒三丈,筷子一摔就要去找那些人理论。
和羽却把手覆盖在谈忱手上,以极缓的速度,摇了摇头。
和羽又回到了刚来远宁县的模样。
或者说,她比那时候看起来更冷。全身上下散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从前还能有一些冷傲的表情,现在是任何表情都没有了。
成天茫然、呆滞地生活和学习。
杜亚东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找和羽谈了好几次话,得到的都是不冷不热的回应。
杜亚东又找谈忱,谈忱说症结在和羽心里,她自己想不开,谁也劝不了。
全班男生又开始想方设法逗和羽开心。
江浩然动不动就组织搞笑班会,让大家上台表演节目,可是和羽只是静静地看着书本上的文字,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投向讲台。
谈忱不敢把和羽的状况告诉奶奶,怕奶奶旧病复发,到时候更麻烦。
他只好每天紧紧地跟着和羽,至少确保她的安全问题。
这样一晃,就到了三月底。
春天暖阳普照,万物呈现生机。
只有和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精打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