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莫心中哀嚎,到底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才让师傅他们如此愤怒?
在原地,就等着螭龙去而复返吧,此地太危险!他一咬牙,运转《金刚微言》,如今他的《金刚微言》达到红莲金液的境界,普通飞剑难伤。
幸好哥练过……左莫在心中庆幸。
无空堂,裴元然五人悠闲地喝着灵茶。
“嘿嘿,那混小子肯定会运转《金刚微言》。”阎乐嘿嘿一笑,瞥了一眼一言不发喝着灵茶的辛岩:“还是二师兄考虑周到,连《金刚微言》也算计进去。”
“剑修只修剑。”辛岩冷不丁道,啜一口灵茶,才补充下一句:“不炼体。”
“这小子实在不像话,净走旁门左道。”施凤容粉脸薄怒,她的弟子,却让大家都头疼,还花费如此巨大,她心中一直窝着火:“让他炼体就只是想让他多个保命手段,他倒好,不声不吭就把它炼到第四层。让他学符阵,就是让他能够好好学习炼丹,有一副业,起码生存无碍,哪知这个混蛋居然沉迷符阵,不思进取,副业成主业!主业反而后退!”
说到这,她痛心疾首,心中难受:“都是我不好,平时疏于教导,这才让他走上歧路!”
五陵散人连忙劝慰:“施仙子过于自责了。年轻人,总是贪图新鲜,这是常事,哪门哪派没几个像这样弟子?我们作长辈的,慢慢引导便是。”
“散人说得在理,师妹莫要伤心。”裴元然亦劝慰。
阎乐嘿嘿一笑:“那小子就等着吃苦头吧,我老早就对他的那个破《金刚微言》看不顺眼,红莲金液,他以为他是禅修?奶奶的,就是禅修碰到我们,也要歇菜!就是要他明白,他的那些旁门左道,都是破烂。”
对阎乐的话,另外四人没有人反驳,他们皆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剑修的高傲,源自数千年的统治地位,牢不可破。
左莫完全没有想到,他这次被算得有多么彻底。
刚一运转《金刚微言》,陡然间,刚刚还只不过破裂有如冰棱般的剑意,就好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四面八方扑来。
呜呜呜!
咻咻咻!
不绝于耳的剑啸声充斥着左莫整个耳膜,有如山河崩裂,天地变色!
突然异变,让左莫浑身动作一僵!
他呆呆地看着周围所有的空气突然被搅动,看着漫天剑意发出各种啸音,看着剑意像疯了的洪水,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这……是什么情况……
第一百六十五节 无空扩张 【第二更】
喝完茶,浓郁的灵气补充,众人只觉浑身舒泰,神色间的疲倦一扫而空。
裴元然笑道:“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走,我们去看看那小子如何了。”
这个提议顿时得到众人响应,五人便联袂同行,前往无空后山。
待到阵前,五人定睛一看,不禁齐笑。
“我就说这小子滑溜得很,怎么会找不到《生》地?”阎乐指着阵中,哈哈大笑。阵中左莫狼狈不堪,浑身衣衫飞碎,显然是吃尽了苦头。
被大放血的阎乐此时心中说不出的舒爽。不光是他舒爽,裴元然几人也舒爽得很。他们四人堂堂金丹期,却拿一个筑基混小子没办法,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威逼,怕这小子跑掉转投他门。利诱,这混蛋是整个无空山最大的财主。
现在看这厮被整治得没脾气,几人只觉这些天的辛苦没白费。
五陵散人也笑:“左莫对符阵颇有天赋,找到《生》地,对他来说难度不大。”看了一眼,觉得还是不掺和,早走为妙,这到底是别人门派的事。况且左莫一看便是前途无量,若是得知此阵是自己布设,万一日后找自己麻烦,他可吃不消。 越想越是有可能,怎么看左莫也不像心胸宽阔的人,他连忙道:“此间事了,在下也要告辞了。门中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日后若有闲暇,再来叨扰。”
裴元然几人自然是一阵挽留,不过见五陵散人去意坚决,便不阻拦。至于报酬,早就付了,五陵散人拱拱手,迅速消失在天边。
裴元然几人也不在意,修真之路漫长,来了又去了,再正常不过。
施凤容看着阵子凄惨无比的左莫,忽然道:“万一左莫出不来,那岂不是赶不上秘境开启?”
裴元然倒是看得开:“秘境是小事,些许福缘而已,所得也不过是外物。以左莫的天赋,只要他愿意专心修剑,些许外物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我们到时补偿给他。”
裴元然的这个答复让施凤容颇为满意,不再说话。一旁的阎乐撇撇嘴,但没说话,他可不敢得罪四师妹。
辛岩像尊石像,冷冷注视着阵中左莫。
左莫现在很凄惨,他身上衣衫没有一块完整。他心有余悸地看着外面不远处,那条螭龙冷漠而傲然地在徘徊游走,目光时不时地从他身上扫过。
他没想到掌门他们居然绝到连《金刚微言》都算计上。
哪怕现在,他想到刚刚经历的可怕场景,他都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发冷。无数剑意疯狂地向他扑来,就像一群饥饿的鲨鱼,每一只都想从他身上连皮带肉咬下一块。
他可怜的《金刚微言》,哪怕已经到了红莲金液的境界,也几乎在一刹那间被摧毁。
若不是他神识过人,若不是最近苦修那枚昆仑符阵入门玉简,对符阵的理解深刻许多,他刚才便会被无数剑意给淹没。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找到眼下这么方寸间的安全之地。只要他不踏出这块方圆三丈之地,就绝不会有事。
这小小方圆三丈之地,也终于让左莫相信,掌门他们并不是想干掉他。
只是,这大阵,实在太可怕了!左莫心有余悸看着外面那条螭龙耀武扬威,不敢有丝毫异动。
阵外,裴元然看了两眼,道:“走吧,这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慢慢磨。”
在他们看来,左莫虽然贪财又无赖,但是性子却是颇为倔强,断然不会如此轻易地认输。他们深知这一点,这才不惜血本,布下如此大阵,便是作好了长久斗争的准备。
四人毫不担心地转身离开,打算几日之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