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六个小队,如同六把错落的大铡刀,拦腰重重砍进敌人中路。
漫天血雨!
敌人阵形中,出现六道深深的血痕,所过之处,只要稍沾上一点,或被削断手足,或被拦腰斩断!摧枯拉朽,瞬间洞穿敌阵。
敌人首领目眦欲裂:“缠上他们!他们后力……”
话音尚到一半,仿若夜鬼嚎哭的巨剑芒啸音陡然再起!
二曲堪堪杀到!
六道巨剑芒,呈小角度从右侧斜斜斩进敌阵。
噗噗噗!
一连串令人心惊肉跳的断肢斩骨声,六道巨剑芒,犁出六道宽阔的血槽,惨叫声不绝于耳。
三曲以相反角度,从另一个方向斜斜斩进!
就在二曲刚刚完成穿透敌阵时,三曲恰好斩进敌阵中央。 魏然紧紧抿嘴唇,三段波式冲杀威力尽显!敌人胆魄被夺,士气降至低谷,战意全无。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放上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四曲、五曲顺势突击!
心志早就被夺的敌人,见四曲五曲压上,无不惊慌,刹那间,支离破碎的阵形轰然崩溃,四散逃逸!
直到此时,魏然紧绷的身体才松驰下来,大局已定。
三段波式冲杀犀利无匹,但也不是没有弱点的。它最大的弱点便是后力不继,如果敌人抵挡住前面的几轮冲击,那他们就危险了。
巨剑之威莫能抵御,但消耗的灵力亦相当恐怖。冲杀前鼓荡灵力,并不是为了装腔作势。
魏然松了口气,这场战斗比他想象得要顺利许多。此时已经失去悬念,只见各曲曲尉指挥各小队,不断地穿插切割,只要某个地方人稍微多一些,他们就像闻到腥味的鲨鱼,立即会扑上去。
胆寒的敌人见状,不再敢有丝毫迟疑,纷纷转身逃命。
魏然连忙下令不要追赶,他们的任务是安然抵达营地,而不是杀伤敌人。不过当他注意到始终呆在远处观望的一些零星修者,他猜测那应该是其他势力的探哨。
不过这一战,应该能震慑住不少人吧,他心里寻思着。
很快,敌人全都跑了个精光,魏然下令一些修者下去收缴战利品,剩下的人则降落下来扎营修整。刚经历战斗的修者们脸上还残余着兴奋之色,不过他们还是一丝不苟地完成命令。
所有曲尉们也统统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战斗对他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但手下的新人还是让他们担心不已。不过总算没有出什么大状况,但战斗中暴露的问题还是有不少的。
有几个小队施展出的巨剑芒大失水准,远逊于平时训练的水准,差一点就无法洞穿对方队伍。如果无法洞穿,被迟滞在对方阵形里,蜂拥而至的敌人会在一瞬间把他们撕成碎片,这些曲尉们也是心有余悸。
魏然没有插手曲尉教训刚才犯错的修者,他默默地巡视营地。
片刻后,完成收缴的修者飞回来,这些战利品会交给副首,回去后上交小娘,再论功行赏。
卫成斌目瞪口呆,战斗结束之快,远超出他的想象。当他听到那些曲尉们在喝骂手下时,他有些不能置信,这还不够吗?这么干脆利落的战斗,这么厉害的手下,为什么还要喝骂呢?
他不擅长战斗,但并不意味着他连眼光都没有。一支队伍水平如何,他大致能看出几分端倪。在他看来,这支完全陌生而又独特的队伍,是他所见过的最厉害队伍,没有之一。
他们也太严苛了吧!卫成斌有些不能理解。
这场胜利也让被护送的修者们大受鼓舞,他们对即将去的地方期待倍增。混乱的小山界,武力才是生存的最有力保障。
南胜镇。
贺翔看着眼前一张张假惺惺的笑脸,太阳穴隐隐作痛。谈判比他预想的要艰难,这些势力之间似乎在暗中达成了某些协议,立场竟然出奇的一致。就连之前交情不错的几位老大,这次也一反常态,默不作声。
他知道这些人只不过想讨价还价,可对于一心想立功的他来说,把价码压到最低,才能体现出他出以的能力。觊觎他位置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他不想给别人可乘之机。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今天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下吧。在下特地准备了宴席,还请各位赏光。”
各位老大彼此使对了对眼色,纷纷起身,说困倦了想休息。
贺翔也不勉强,笑着送他们出门。当最后一位老大也出门,他的脸色再也掩饰不住,阴沉如水。
得想办法分化他们才行,他心里寻思着。转身欲走,恰巧瞥见另一位外常长老眼中那一抹幸灾乐祸,心情顿时更加糟糕。
“大家的目标都确定了么?”谢山环视众人,问。
众人一阵点头。
雷鹏瓮声道:“妈的,老子连他上几次茅厕都盯着,真是晦气。”
众人轻笑,为了确保一击而中,众人都事先踩过点。剩下的十位目标,分配到人。 “一个时辰后动手。”谢山也没有废话,这十五人,个个身怀绝技,他虽然修为最高,但也不敢摆什么架子。好在大家的纪律性都很强,不需要他过多啰嗦。
十五人悄然无声息四散离开。
雷鹏的目标是一位擅长炼丹的家伙。虽然现在小山界灵材匮乏,但是还有些商行有些存货,这家伙也因此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因此在收到玉简时,他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留在原东家。毕竟东家待他不错,玉简来历不明,他不愿冒这个险。
不知为何,他今天总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的要发生一般。
这让他心神不宁,每次他有这种感觉,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好事。
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云层压得很低,沉闷压抑。
“何药师,东家唤你。”打杂的小二急匆匆地赶过来。
“哦,我这就去。”他收敛心神,连忙动身,估计又有活安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