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杭珊把蛋糕赠的生日帽给她套上,嘻嘻哈哈地靠在她身上玩儿自拍,还玩儿反串,让程梓月端坐正中装娘娘,自己在旁边委委屈屈地当丫鬟。程梓月一开始还有点拘谨,后来干脆玩儿开了,笑得合不拢嘴。

薛霖在旁边偷拍了好几张,直接上传微博圈了她俩,弄得程梓月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全是微博推送。她明白的时候还弄不清手机呢,喝多了更没戏了,一生气,就关机扔一边了。

几个平时跟她关系好的开始嚷嚷着切蛋糕。其他人怕热量高,都避而远之不愿意吃。程梓月也不介意,跟着杭珊还有薛霖一边互相拍一边吃,很快大半个蛋糕就光荣牺牲了。后来不知道谁提议的,开了袁可茵带来的一瓶很贵很贵的洋酒。这酒劲儿大,程梓月才喝了半杯,脚底下就有点发飘。

正愁把剩下那点倒在哪呢,杭珊就挤过来了,拉着她跑到一个角落,小声跟她说:“刚才我特意帮你澄清的,其实记着你生日的不是我,是秦一哥。他怕苏沉再瞎说,就让我求导演给你过生日,怎么样,够意思吧。”

“谢谢……”程梓月眨巴眨巴眼睛,心想,要是杭珊替她过生日,她还真高兴。要是秦一哥……她就有压力了。

【微博更新0,新闻发布会50,日常交流68,待分配0。】

“谢啥。”杭珊喝得也有点大,跟她推推搡搡地,说:“要我说,一哥对你真挺上心的。你要也看他顺眼,不如就假戏真做,直接在一块,公布恋情算了。一哥这些年都没啥绯闻,外头都说他是禁欲系。禁欲系懂吗?那就是专情。虽然有不挨边的猜他是gay圈儿的,不过我看他看你那眼神,十有*是爱上了。你要跟他在一块,金童玉女一炒作,肯定□□少。你一下就能红过袁可茵了。”

杭珊酒后话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秃噜出来了。好在程梓月不是多事儿的人,也没那多话的条件。不然给嘴大的听去,又要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了。

“杭珊,干嘛呢?”薛霖在不远处,拿着一包呀土豆,一抬手撒出来半袋,全倒苏沉身上了。苏沉立刻站起来怒目而视,朝着他后腰就是一脚。薛霖也不知是真醉假醉,嘿嘿嘿也没当回事儿,直接借力就朝杭珊扑了过来。

杭珊立马站起来把他一手撑住,嘿嘿一笑,说:“你干嘛?醉打金枝啊?”

程梓月舒了口气,转身拿了一盒沙拉窝在角落里歇着,看着一堆人摇头晃脑在那折腾。

屋里一直特别特别热闹,她看着这群人,心里也高兴。可不知怎么的,自己呆了一会儿又失落起来:这两天白木头不知道跑哪去了,也不见人影。她都过寿辰了,也不来慰问一下,只有那两个忠心耿耿的黑衣服小哥还时不时给她送点吃的,真是过分。

正发呆呢,生日帽不知道叫谁拍了一下,直接扣在眼睛上,世界一片漆黑。

程梓月撅起嘴来,抬手把它往上翻。终于把那破帽子摘下来了,她就看见秦颂远端着一杯酒,长腿一迈跨过沙发凳,坐到了她旁边。

“小寿星怎么一脸落寞坐在这儿啊?”他笑得温和,很像杯子里的洋酒,喝起来只有淡淡的香气,可几口咽下去,才知个中芬芳醇厚,浓郁醉人。

程梓月笑得比他更淡,扎了一个圣女果丢进嘴巴里。

“你不用非得拿吃东西堵嘴。”秦颂远嘴角扬得高了些,却垂下头,胳膊肘撑着膝盖,道:“我知道你不爱说话,那就不用说,跟我不用客气。”

程梓月偷偷看了看他的侧脸,点着头把沙拉放回茶几上。

“头一次离家这么久吧。”秦颂远仰头呷了一口酒,喉结立刻上下滚动起来。继而他转过头来看她:“想家吗?”

程梓月抿了抿唇,跟着微微颔首。

她想的并不是几个小时车程外的那个家,而是她在燕淮镇的茶馆。一去几个月,她的那些伙计大概全死了,可能有那么一两个活下来的,也得叫官兵抓去,不是流放就是蹲大狱。而她这个掌柜的却天天在这吃喝玩乐,想来实在对不起他们。

而且几个月来,她再没碰过惊堂木和她那把三弦,都生疏得不行了。

秦颂远见她目光愈发黯淡,知道自己这话头找得不对,赶紧打趣说:“你看我,本来想哄你笑笑,结果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梓月平生最讨厌麻烦,其次讨厌的就是欠人家人情。毕竟还个人情也很麻烦。但是这一哥的姿态都放得这么低,她再不说点什么,也太不近人情。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很真挚地说了一句:“谢谢。但是……人言可畏。”

日常交流只剩60,她抽了抽眉角,无奈地笑了笑。

秦颂远直起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刚要跟她说什么,就听薛霖那话唠又在不远处喊:“可茵,你找啥呢?过来喝酒啊!”

程梓月顺着薛霖的目光看过去,正见袁可茵在大家的衣服包那块翻东西呢。

“我啊,找我的钱包!”袁可茵又翻了几下,才把自己的双c翻出来,摇摇晃晃地开玩笑说:“你们喝,我可是女主角,明天还有一天戏呢!我回去睡了啊!”说完,她又朝程梓月一挥手:“梓月,生日快乐啊!”

程梓月保持一贯的面瘫笑,从一哥手里抢过酒杯,跟她回敬。待袁可茵扭哒扭哒走了,她又把酒杯塞回秦颂远手里。

秦颂远噗嗤一声乐了,在杯子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说:“人言可畏,我明白。你要说的我也都懂,还希望别给你带来困扰吧。”说完,他站起身子:“我先走了,你少喝点。” 程梓月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撇嘴:她又何尝感觉不出来一哥对她的特别关照呢?只是若说喜欢的话……

“梓月!”周琳珑朝着她招手:“过来唱歌啊!”

望着少的可怜的字数余额,程梓月有点崩溃。但下一瞬,她忽然灵光一现:对啊,她可以唱歌啊!

……

等生日趴体闹腾完了,都快十二点了。程梓月是寿星,已经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大部分时间不能说话,只能喝酒,晕晕乎乎地从里头走出来,立马让凉风拍了个机灵。

“梓月。”外面一辆轿车里忽然探出个脑袋,把她吓了一跳。

“上车。”车里是秦颂远,也没换过衣服,一副一直等在这里的模样,冲她招手:“他们都走了,放心吧,我送你回去。”

程梓月四周看了看,果然已经是没什么人了,这才敢绕一圈跑上后座儿。

“梓月,生日快乐。”秦颂远把车窗关上,车子缓缓启动。吩咐司机开慢点之后,他又跟她说:“闭眼休息会儿吧,想吐跟我说。”

程梓月已经有点不省人事了,胡乱点了点头,就倚着靠背闭目养神,养到南天门去了。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她就感觉有人一直在摇晃她,跟地震了一样。她脚底下也像踩了棉花,说什么都站不稳。

“梓月,梓月?你房卡好像坏了,你站好,我下去给你换一张。”

她一睁眼,才发现自己歪歪斜斜靠在秦颂远身上呢,而他拿着她的房卡,在那怎么划都划不开房门。

怎么会坏呢?早起还好的呢。

她一把抢过来,一边划一边去掰那个把手,可是指示灯一直是红的,不变绿。

她正纳闷呢,门忽然咔嚓一下朝里开了。倚在门上的她一下没力可借,一个踉跄朝里栽了进去,接着,咚的一声,栽进一个瘦瘦的怀抱里头。

她一抬头,正对上木头那对阴森森的眼窝。

“程姑娘……”他躬下身子想把她扶起来,她却跟摊烂泥一样,说啥也站不起来。白木头没办法,把她打横抱在怀里,直直看着送她回来的秦颂远。

秦颂远也怔了,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