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合上,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把它带下去。”
沈辛萸望着门,摊坐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唐时衍很快的走了回来,深邃的目光藏着一丝心疼与歉疚的望着女孩,他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害怕猫。”
沈辛萸低下头,听着自己强烈加快的心跳,良久,她摇摇头,“没关系,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
唐时衍将人搂紧怀里,生平第一次,为自己做出的举动感到荒唐。
在外人的眼中,唐时衍一直是以成熟稳重,有城府的形象示人,经他手的事,就没有过不成功的,可偏偏,在遇到了沈辛萸,在他想对这个女孩好,想讨好这个丫头的举动上,每次的成果都差强人意。
思来想去,看看身边已经睡着的女孩,唐时衍无奈的叹口气,把这一切原因都归咎在了自己收的那个蠢秘书身上。
是谁说的只有女人了解女人?
呵呵。
被这么一打岔,沈辛萸今晚想谈的话题并没有说出来,神经有些疲惫的,搂着男人的胳膊搂了一会就睡着了。
这一觉并不安稳。
已经很久没做梦的沈辛萸又梦到了她前世生活的那个小院,不像之前的断断续续,这一次梦的画面很完整。
记得那是她关进去的第二年,听说上面要来人视察还是怎样,她被那些人送到了不可探视的后院,依旧是独立的房间,但是她的隔壁住了一个疯女人,每天都会大声的唱歌,念诗,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在那个院子,只要不闹出人命,基本不会有人来管她们,而那个时候的顾辛紫已经学乖了,装疯卖傻不说话,只要别人不来惹她,她也不会去惹别人,就那样安静的生活了几天后,有一天在院子晒太阳的沈辛萸突然看见了几只猫,那些猫身姿很灵活,沿着墙壁跳来跳去,轮着跑到那个疯女人的窗台去吃东西。
当时她很好奇,就看了一会,结果那个疯女人突然扬了一盆水浇到了她的头上。
后来,她就暗中观察,她发现那些猫每天都会来,都会跑到那个疯女人的窗台去吃东西,窗台有铁栏拦着,那些猫只能伸半个头进去,时间长了,疯女人见她只看不说,也不再针对她,继续喂着猫,唱着歌,梦中的时间过的很快,但是身在梦中的沈辛萸却很清楚的知道,又过了一年。
她与疯女人离得近,那些猫和她混熟了之后偶尔也会跑去她的窗台蹲着,她偶尔会留半个馒头喂它们,偶尔会在院子里摸摸它们,孤独无助的时候,那些小东西就像有灵性一般的温柔的蹭蹭她的手心,陪伴了她的那段岁月,但纸包不住火,前院的管理者不知道怎么就留意了这件事,有一天,那些猫突然不来了,不见了,那个疯女人发了疯的开始寻找,不吃不饿自杀,砸东西,半夜搬下床头的铁扶手,嘎吱嘎吱的蹭着窗外的铁栏,说是要钻木取火,闹了几天,终于有人来人。
梦里的顾辛紫突然心口发慌,呼吸急促,她看着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推开一间房门,冰冷刺眼的水泥地上,躺着的正是那几只被解剖了的猫,疯女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而沈辛萸却惊恐的发现,那些猫的脑门上,竟然有被缝衣针刻下的字。
察觉身边人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唐时衍伸手摸了摸女孩,轻声唤了一声。
对方没有醒,察觉掌心下的温度似乎有些热,唐时衍往上抬了抬,然后迅速的打开灯。
“醒醒?沈辛萸?”
女孩白嫩的脸颊涨红,原本粉嫩的唇瓣像是被什么憋的比以往的颜色更深了些。
唐时衍被再强行叫人,披着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凌晨两点,锦绣之星灯火通明。
医生为沈辛萸挂上了吊水,转身对唐时衍问:“沈姑娘的生理期是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