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受到了胁迫才会自杀的,但是故意选了这只有宫中才有的蝶花笺,而且还只是撕了一小片,应该是不想引起人注意,又想要让我们注意。”瑾瑜冷静地将自己心里的分析说出来,“她不想让监视自己的人发现,所以才选了这蝶花笺的一片,这蝶花笺在暗处看跟平常的白纸并无差别,又撕成了碎片,不会有人立马认出来,可她偏偏要选这么特别的纸,显然是良心发现,在善意地提醒我们,要对付我们的人是宫里的人,毕竟,她知道,我们是绝对会拿起这纸片看,而且还能够认出这纸片的人。”
彦祀沉默了一下,许久才轻声说:“果然是二皇子的人么?”
瑾瑜听着,稍稍愣了一下,原来自己和太子怀疑的对象并不一样。
看到蝶花笺的那一刻,瑾瑜的第一反应就是画语,毕竟才有胭脂坊的事情,画语会暗地里对自己动手也算是说的过去。不过,太子怀疑到二皇子也属正常,想方设法给自己下药,又让人给太子送信。
曾经在护送他回来的路上,二皇子应该就看出了太子对自己的感情,故意利用这一点,让太子落一个的名声也算得上一举多得,毕竟,自己如果真的中了毒,太子又没把控住自己,太子不仅毁了名声,兴许还会因此得罪王爷,如此,二皇子只要稍稍拉拢朝中的大臣,便能轻而易举地坐上太子之位。
瑾瑜只是自己在心里分析着,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不管怎样,怀疑的对象就只能在这二人之中,不管是谁,太子对二皇子多些提防,自己对画语更加警惕些绝对是正确的,所以没必要向太子说破,倒是让他分心。
“太子,瑾瑜有一事相求。”瑾瑜思忖完,抬头看向彦祀轻轻一笑,“这蝶花笺的事情请太子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彦祀有些不解,这蝶花笺算得上是有力的证据。
瑾瑜轻轻一笑,将手里的蝶花笺随便翻看了一下,“按我刚才分析的,这半片蝶花笺根本就没办法指出凶手,既然太子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而对方显然又想让这事就此打住,便说明他已经收手了,太子就算想查,也不一定能查得出来。”
“瑾瑜想求太子就此收手,给对方一个错觉,放松警惕,日后定会再露马脚,而且,这姑娘费尽心思就是不想让幕后人知道,想来是想以此保护自己的亲人,希望太子能够看在她设计这一切的份上,成全她一次。”瑾瑜将自己的理由全部说了出来。
彦祀稍稍迟疑了一下,轻轻点点头,“本宫知道了,会让宗人府就此结案,呈奏给父皇的。”
瑾瑜淡笑着点点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蝶花笺,将它放入袖中。
“对了,太子,既然此案已结,我就不再回太子府打扰了。”瑾瑜抬起头来,轻声笑着说。
“不……回去了么?”彦祀轻声问,眼里是藏不住的不舍。
“不了。”瑾瑜淡笑着摇了摇头,“如今案子已经结了,凶手也找出来了,而且,我的身体也恢复了,再住在太子府,就说不过去了。”
“怎么会,本宫的太子府就是为你……”彦祀连忙着急地往前走了两步。
瑾瑜抬了抬手,止住了彦祀的脚步,也打断了他的话。
“昨在府里闲逛,见到院子里在翻修,听宫人说太子要迎娶太子妃了,恭喜!”瑾瑜说着起身朝着彦祀施了一礼,“到时候瑾瑜定送上一份大礼。”
“瑾瑜,你听本宫解释,那是母后为本宫安排的,”彦祀又往前一步,走到瑾瑜面前,着急地伸手抓了她的手腕,“本宫想娶的至始至终只有你。”
瑾瑜抿了一下嘴唇,没有立即推开彦祀,但也知道太子显然是误会自己的话了。
自己至始至终都是将他看成好友,得知他要大婚是由衷的开心,说要为他准备大礼也是出于真心,而并非赌气。
“太子,你对瑾瑜的感情瑾瑜明白,但是,瑾瑜已经心有所属,这辈子就只能当太子是好友了。”瑾瑜温声说着,自从想明白王爷对自己的感情,瑾瑜越发肯定自己对王爷也是一样的感情,这辈子只想嫁给他,“所以,也请太子只当瑾瑜是好友,是兄弟吧。”
彦祀愣了愣,低头看着自己握在瑾瑜手腕上的手,低声问:“是三皇叔么?”
瑾瑜思忖了一下,轻轻点头。
彦祀的手慢慢地从瑾瑜的手腕上滑落下来,苦苦一笑,“本宫知道了,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