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灿灿赞同地狂点头:“对!明天会更好!”
“不要学我说话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学你说话了,这句话又不是你的专利!”
“侯灿灿!我失恋诶!你就不能让着点我吗?”
“我看你就是自作自受!”侯灿灿也是忍无可忍了,“老娘我都安慰你一天了!你从早上七点钟敲开我家的门到现在,我是不是一直都让着你?”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让着我了!”
“你倒是付我工资啊!”
“没钱!”
“没钱还好意思跟我瞎比比?”
“好啊,侯灿灿你和我做朋友原来就惦记着我的钱!”
“哦,你知道是塑料情就好!”
“侯灿灿,我掐死你!”
“行啊,来比试比试啊!”
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
好一通折腾,两个人倒在地上,头发凌乱,气喘吁吁,又笑又哭。
安静下来后,苏眷像交代后事一般躺在地上,对侯灿灿说:“明天我老弟就来接我回澳门了。”
“嗯。”侯灿灿的声音很轻。
苏眷说:“灿灿啊,你什么时候来澳门玩,我给你当导游,免费的。再带你去赌场玩,输的算我的,赢得都算你的。”
“好。”
苏眷又说:“灿灿啊,我真的不想走。”
*
四月二日的凌晨,上弦月。
从大楼下来,楼底下有一颗大树。
月色清凉如水,颗颗繁星散落在那皎洁的上弦月周围。在月的周围,丝丝缕缕的云轻轻地飘着。
很美,席新霁却无心欣赏。他靠在树上,浑身上下有种失重感。
整整一天,席新霁仿佛整个人都不像他自己。他几乎不说话,沉默地消化着一切。亦如十八年前他的母亲去世那般。
十岁的席新霁是亲眼看着母亲闭上眼睛、没了呼吸。
母亲庄从蓉走得很安详,甚至还拉着席新霁的手交代了很多后事。
“新霁,好好长大,不要抱怨任何人事。找一个你心爱的女孩子,一辈子待她好。”
母亲死在早晨八点,刚好错过与丈夫的最后一面。那段时间席德宇已经某些原因一周没有回家。 席新霁等着父亲席德宇回家,可等到的却是无意间听到父亲和小三的那通电话。席德宇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她总算是死了。但这件事不怪你,怪只怪她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至于星火,他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认他。”
那一刻,席新霁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亦如,此时。
席新霁靠在树上,勉强让自己能够平稳呼吸。
付和煦紧随其后,点了根烟递给席新霁。
席新霁没有犹豫,接过这根烟猛地吸了一口。
烟入肺腑,那一瞬间他并未感觉快活,反而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他甚至还记得自己答应苏眷不再抽烟的场景。
付和煦望着席新霁,看他神色仿佛依旧如往常。席新霁他沉稳内敛,是坐在席家东宫的太子爷。可这么一个人,面对爱情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无能为力。
到底发生了什么付和煦不得而知,但他知道的是,在这段感情里席新霁是走心的。
付和煦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安慰的话已经说得口干舌燥,可不免还是要多嘴一句:“小小苏那么喜欢你,肯定是你做了什么事情让她伤心了。女人总是很敏感的,男人嘛,甭管什么事低头认个错就行了。”
类似的话,这是席新霁第二次听到。
席新霁抿着唇,周身一股森冷的气息,认真思索。他回想着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得不到解决的答案。
良久,席新霁问付和煦:“我做了什么事?”
“额。”付和煦也是一脸为难,“这我怎么知道?不过按照我的某些经验,肯定是你意识的一个举动伤到小小苏了,可你却不自知。”
“是么?”席新霁轻轻扯了扯唇角,意味深长道:“我倒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烟头扔在地上,被皮鞋底无情熄灭踩碎。
席新霁上了车,车门关上的瞬间,他抬头看了眼还亮着灯的某户,低声对司机道:“开车。”
豪车扬尘而去,仿佛不留一丝眷恋。
苏眷躲在窗户的后面看着席新霁的车离去,哭了太久,仿佛也忘了如何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