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珺见她手中握有一枚玉佩,走上前仔细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二哥的,忍着眼泪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昏昏沉沉的萧萦心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竟然听到了殿下尚在人世的消息。
这恐怕又是冬儿在试图唤醒她罢。
眼泪早已干涸,锥心的疼痛却再无药可医。这几日太医正整日守在飞霜殿,那人也不再送药来。每到夜里周身冰冷,犹如掉进了冰窟。
眼看着自己一日不如一日,活在这个世上最大的愿望也越发遥不可及。
索性放弃了活着的念头,这下终于可以安心去找他了。
她阖目喃喃笑道:“殿下,你等等我……”
“二哥要是知晓你就这般撒手人寰,岂不是更加孤苦伶仃。”耳边再次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二哥?”萧萦心努力尝试着努力睁开浑浊的双目,看向趴在她身旁的女人,“长……公主,”她喘着粗气激动起来,“你……”
慕容珺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见她眉心一蹙,捂住口伏在床榻边沿吐了一口黑血,复又晕了过去。
王徽妍听到外面一阵唱喏,“陛下驾到。”赶忙上前拽了拽慕容珺的衣袖。 “长姊如何在此?”慕容策蹙眉走进寝殿,见到慕容珺颇为惊讶。
王徽妍上前一步说道:“是臣妾与长姊约了今日相聚,临时被陛下安排去大相佛寺祈福,这才爽约了。”
慕容策唔了一声,看向床榻旁的一滩血,沉声问道:“贵妃如何了?”
“情况不好,太医正去熬吊命参汤去了。”少女与他共同看向昏迷的萧萦心,不死心地说道:“贵妃方才吐了一口黑血,许是将体内积攒的淤血呕出,说不定就会好起来了。陛下,若非药石无医,不要放弃她,好么?”
男人见她脸上的焦急不是装的,不知是该夸她人美心善,还是指责她缺心眼儿。在这人人自危的后宫,自小他什么样的明争暗斗没见过,手段卑劣到无所不用其极。就她这样的,标准的人傻胆大,要不是贵为皇后,预计都活不过三日,也就外表唬人罢了。
慕容策抬手命道:“贵妃这里有朕来安排,皇后莫要操心,陪着长姊回清宁宫叙话罢。”
“陛下,用不用臣去找寻一些民间的名医为贵妃医治?”慕容珺福了福,“臣倒是识得几名盛名在外的。”
男人捻着手串沉默了片刻,颔首:“可,到时长姊递牌子入宫,将人带至两仪殿。”
王徽妍听了心中腹诽,嗨,我这是操的什么心。自有人比我还惦记,只是面对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狗男人还真就像话本里的配角那般,真是一往情深呐。
面上恭谨应诺:“臣妾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策:来来,缺心眼儿的媳妇你给朕过来。
王徽妍:你才缺心眼,你全家都缺心眼!
慕容策:我全家也包括你儿子
慕容珺:他全家也包括了我
王徽妍:生无可恋.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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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衣=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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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慕容珺迈下辇车,捋了捋手臂上的披帛,向前面下了凤辇的宫装丽人走了过去。
“娘娘莫要担心,臣已经命内侍通知裴郎,晚上臣回去就会看到医士的名册。”
王徽妍略一转头,哦了一声,摇着团扇闲适般地回道:“有陛下和长姊坐镇,还有什么事儿不能解决。”
慕容珺心中一直在担忧萧萦心的病情,听到这句耐人寻味的话以后,忍不住抬起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女人,咦了一声:“好大的醋味儿?”
少女挑眉一笑,纤纤玉指优雅地拈起团扇摇了摇,淡淡说道:“长姊虽然日理万机,无奈僧多粥少,府上的郎君整日里酿醋,这并不奇怪。”
慕容珺看着团扇后面那张促狭的小脸儿。星眸内满是慧黠,小嘴儿吧嗒吧嗒,怼人的话张口就来,非但不令人厌烦还有一种想捏捏她脸的念头,有意思得很。
她听了这番话并不恼,反击道:“总之我在清宁宫闻到了浓浓的醋意,若不是你就是陛下。”
王徽妍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那许是陛下吃醋了,”她叹了一口气,“三个人的感情纠葛,怎么解决呀,又何必给自己找这麻烦事。” 慕容珺见皇后不像是在开玩笑,挽起她的胳膊迈入了正殿,示意两名乐伎继续演奏,这才与她坐在一起低声问道:“这话可有根据?”
少女接过素宁奉上的牛乳茶,轻啜一口,这才将龙首源的事重复了一遍,“陛下极少去后宫,至今尚未临幸嫔妃,相比之下见贵妃的次数已算是多的了。还不能证明么?”
慕容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尚未临幸?那你有没有觉得他那方面……”这不合常理啊,哪有放着后宫嫔妃摆着看的。她突然想到娈童,抿了抿唇,低声问道:“难不成陛下好男风?”
王徽妍尴尬地看向素面屏风,“陛下只有晚间才来清宁宫就寝,还是这几日才这样的,我不知他……”
“那你们?”慕容珺瞧着她不自然地转移了目光,身为老江湖的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捂住了嘴。
今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重磅,她端起眼前的牛乳茶一口喝干,靠坐在凭几内出着神。
少女余光睨过,见她一副震惊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不由得为自己开脱,他宠幸与否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大不了她开始训导嫔妃如何邀宠就是了。好在她这几日发现了狗男人吃软不吃硬,这就更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