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2)

许是从未有过这般场景,令他内心极度兴奋,手上的动作越发快速,就在快要登顶极乐的瞬间,耳边传来一声慵懒的咕哝:“什么东西在动?”

男人僵直在那里,立刻松开手,改做捂住肚子,这才痛哼出声。

“陛下你醒了?”王徽妍欢喜地抬手触摸他的额头,“果然退热了一些。”手臂上传来的凉意提醒着她此时的衣着……

少女惊呼一声,立刻从男人的怀中脱离,起身后,手忙脚乱地套上中衣,这才脸红地嗫嚅:“陛下,臣妾……不是故意蒙起您的双眼。”

她如何也说不出来原因,看着满脸通红的男人,赶忙抬手想要去为他摘下汗巾。手指刚触到他的面颊,就被他沙哑地出声制止:“不,不要!我不能……见光,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就好。”自称都忘了说。

王徽妍哦了一声,想到他若是摘了眼罩,两相对视间也会不好意思。狗男人这样说,正中她下怀。

她利索地爬下龙榻,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臣妾去盥洗,您在睡会儿。”

听到帐内传来男人低声应答,不疑有她,放心地唤来素芸二人,陪着她去了净房。

出了一身汗的男人,像打了一场仗般地喘着气,平躺在枕上。经过方才一吓,感觉自己更加虚弱不堪。忍不住双手触额,哀叹这是做的什么孽,方才差一些吓到不举。

他可太难了。 王徽妍终于放松下来,照旧快速匆匆沐浴后走至龙榻前询道:“陛下,臣妾命人做一些清粥小菜,您用完了好服药?”

床榻前并无应答。

她将帷帐收起挂在帐勾内,看着照旧蒙着双眼的男人,像是又睡了过去?焦急地触了触他的额头,咦了声,小声说道:“烧像是退了些,为何还会昏睡?”

行罢,许是依旧虚弱,但好在终于是醒了过来。

少女着急将此事告诉守在殿外的太医正,也就没有在龙榻前过多停留。

慕容策听着她渐远的脚步声,这才完全放松下来。

王徽妍听着太医正长篇大论后,算是明白了病情渐好。见慕容策依旧昏睡,想着去趟大相佛寺找国师要张祛病符,便命吴六一好生伺候着,带着素宁二人回了清宁宫更衣。

“娘娘,此时去大相佛寺是否妥当?”素芸想到上次和长公主硬闯寺庙,依旧心有余悸。

少女低头整理披帛,不以为然,“今时不同往日,我此次去是为了陛下求符,国师断然没有阻拦我的理由。”

她扶着素芸的手迈入清宁宫,就遇见了扶着冬儿前来拜访的萧萦心。

王徽妍心中一动,只得将人请到寝殿说话。

萧萦心提裙艰难下跪,“皇后娘娘,臣妾想要回玉佩和信笺。”

少女上前将她扶起,命素芸搬来春凳,看着她问道:“贵妃为何改了主意?”

萧萦心鼓起勇气与她对视:“臣妾不愿让殿下伤心,希望他安然无恙。娘娘若想揭穿臣妾,恐怕昨日臣妾就已经被宗正寺带走了。娘娘至今未有行动,想必是在等臣妾坦诚一切。”

王徽妍看着她破釜沉舟的神情,正色道:“既然你这般通透,本宫也不愿拐弯抹角。帮助你可以,但若让本宫知晓你欲伤害陛下,那么兰陵萧氏要为你的行为负上应有的代价。”

萧萦心慌乱地下跪,流着泪叩首道:“臣妾不敢也不能有伤害陛下的念头,臣妾只是想知道殿下是否安好……就安心了。”她咬破唇角,强忍心中噬骨的思念,哽咽地解释着。

“素芸,贵妃身形与你相似,”少女看了看素芸的脸,“脸型也差不多,你给贵妃上个妆罢。”

素芸震惊地看着她,“娘娘,您的意思,要带贵妃娘娘去……大相佛寺?”

王徽妍含笑颔首,再次将萧萦心扶起来,看着她不解地目光,赶在自己后悔之前告诉了她,“皇叔人在大相佛寺,你装扮成素芸陪本宫去为陛下求祛病符,若有缘见到皇叔,不可上叙话,只远远看上一眼罢。”

萧萦心双唇翕动,含泪拜谢,“皇后娘娘肯帮臣妾这么大的忙,臣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少女挥挥手,示意她赶快去装扮。想到两仪殿那位,心中再次愧疚起来……

挖了狗男人的墙角,神佛保佑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心中嘀咕了一路,下车前再次叮嘱萧萦心,“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绝对不许说话,也不许当众流泪。寺庙内都是陛下的人,若你不想萧氏灭族,将本宫也牵连进去,就千万要忍住。”

萧萦心郑重其事颔首道:“婢子绝不给娘娘添麻烦。”

王徽妍见她配合,总算稍稍放下了心。

一行人在小沙弥的引领下,向正殿走去。

少女提裙迈上石阶,就听到了僧人的唱诵声,远远看见国师带着几名座下弟子迎了过来,慕容清致赫然在列。

她轻咳一声,低声预警。这才含笑着迎上前去,分别见礼,说明来意。

国师双手合十,“贫僧昨日听闻陛下有恙,已命众僧诵经祈福。娘娘不辞辛苦前来求符,贫僧这便去舍利塔内将符请出,烦请娘娘在茶室稍坐片刻。”留下几名辈分靠前的师弟陪同皇后,自行去了舍利塔。

王徽妍见他并未单独留下慕容清致,总算松了一口气。 提裙坐在桌几旁,示意几名僧人落座。

“素芸,为本宫斟茶。”示意萧萦心跪坐在她身旁。

萧萦心低声应是,颤抖着将茶盏放在她面前,用力捏着手指,匆匆看向依旧丰神俊朗的男人。

只是一眼,她便确认了他失忆是真的。

她默默将眼泪往肚子里吞,控制不住地浑身打颤,却不敢在看第二眼。

转眼间四载过去了,还记得最后一次相见,是他出公差之前专程拜访父亲,将玉佩交到她的手上,说礼部已经拟好定亲的三个日子,让她选。喉咙内漾出一阵腥甜,被她死命咽下。

如今,与他再次近距离接触,她成了一名假冒的宫女,而他却成为一名高僧。这一世,将永远不会有相认的机会了。

不知何时,见众人纷纷起身,她犹如行尸走肉般在躬身跟在皇后娘娘身后。

听着人群中他清泉般的恭送声,无不撕扯着早已血迹斑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