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澈看她神色异常,心里顿觉她真是有鬼,又道:“怎么小兄弟?呆在那里,莫不是有难言之隐?”
赵介仙皱眉,先一手挡在了薛纱纱身前:“小伙子,明明是你偷了我的准帖,却反过来要官爷查我的人,这倒打一耙想得倒是美。”
“听赵先生的意思,是不愿意了?”阳澈看着他。
赵介仙道:“我赵某人行得正,坐得端,又有何不愿意?我自是愿意让官爷搜身,自证一个清白。”
“那不就成了?你护着这位小兄弟,我当你不愿意呢。”阳澈道。
“只是我这位小弟不必搜身,”赵介仙又道,“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她并不是我商队之人,我没有理由把准帖拿给她看管,且我丢准帖是在与她分别之后,这小兄弟,你们不必查!”
“赵领头方才不是还说这小兄弟是你的人,怎么现在又变成萍水相逢了?”阳澈一双锐利的眼看着他问。
赵介仙一时被他问住了。
阳澈又笑了:“而且您目前说的所有都是一面之词,我又怎能相信?”
“况且只是搜身,并不是什么大事吧?都是男人,还羞这个?”阳澈又补一句。
“不可!”赵介仙忙道。
已经看不清局势的吃瓜群众一听这话,纷纷道:
“不对啊,这赵领头干嘛如此护着他那小兄弟?”
“是啊,这前后矛盾,前脚是他的人,后脚萍水相逢,现在又这样护着,莫不是准帖真在那弱菜根身上?”
“莫不是他真贼喊捉贼,诬陷这小伙子,想转移视线,自己好平安保存身上的准帖?”
众人都怀疑起来。
连官差都疑惑了:“赵大哥,我看搜个身也没什么,这三知客栈常年出这种事,被搜身的人多了去了,我们操作熟练,又不会伤了你这小兄弟的。”
赵介仙满脸愁容,想想道:“官爷,是这样,之前您不是也搜过一次身吗?我对您说过,我这小弟,身上长着疥疮,皮肤还烂着呢……”
官差一听,立刻回忆起当时搜查薛纱纱的一幕,连忙跳远几步:“我记起来了,此人身上长传染人的疥疮!大家都离远点!”
“什么?!”这话一出,薛纱纱身旁的人皆远离她了几步。
“如果官爷们不嫌弃她身上的疥疮,就搜吧。”赵介仙又道。
几个官差没一个应答的,都犹豫着。
“我不让你们搜身,就是担心这个,”赵介仙这才舒展了些眉头,“要不我这小兄弟就由我来搜身吧,去个避人的地儿再打开衣裳,这样你们也不会被传染。”
官差也懒得把这事搞复杂,索性道:“那如此的话,便……”
“无妨,我来,”阳澈突然走上前一步,看了眼薛纱纱,又对官差道,“官爷,我不怕这传染的疥疮,我可以来搜他的身。”
“你!”赵介仙气得眉头紧皱,“这病凶残,感染了肌肤日日溃烂,痛痒折磨,你当真不害怕?!”
“区区小病,不足挂齿,”阳澈好无所谓地对赵介仙道,“怎么,我如此舍身,赵领头还不愿意?”
“我……”赵介仙彻底没理由了。
“赵叔,没事,”薛纱纱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我让他搜便是。”
赵介仙瞪大眼睛看着她:“这万万不可,实在不行,干脆把你的身份……” 薛纱纱连忙摇头:“没事,赵叔,我自有分寸。”
赵介仙满脸焦急:“这不可!你看那小子狡猾模样,一瞧就不是正人君子,若他真搜了你身,揭发你的身份事小,若是在对你动手脚威胁你,那事就大了……”
“无妨的,赵叔,我真的心中有数。”薛纱纱摇摇头又道。
“你们讨论完了?”阳澈等不下去了,“若是赵领头想好了,我现在便可去代官爷们搜这位小兄弟的身。”
赵介仙立刻道:“不可……”
“无妨,”薛纱纱粗着声音高声对阳澈道,“那么就让这位公子搜我的身吧!”
“你!”赵介仙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薛纱纱。
薛纱纱又道:“不过这位公子,我有个条件。”
阳澈道:“你说。”
“既然你要搜我身,那我也便要搜你身,”薛纱纱道,“你若不嫌弃,就到我房里来,我们相互搜查,之后再把结果告知各位官爷。”
阳澈看着她。
“公子敢吗?”薛纱纱又问他。
“好啊。”阳澈这才道。他还怕这瘦弱的豆芽不成?
他话音一落,官差们才不耐烦道:“那便如此吧,你二人赶紧去房间互查,剩下的人,就在这大厅里给爷脱!”
听完官差们的话,阳澈上前几步,警惕地看着薛纱纱,道:“小兄弟,请吧。”
“请。”薛纱纱也道,抬头又对阳澈笑了一下,随后跟在他身后上楼。
阳澈回想起她刚才的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作者:有疑惑下章解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