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姑娘不接吗?”温平渺神色突然垮下来,变得极其失落,“这兰茵花是养身的神药,是很多药商进药岛后求之不得的神草,它长在悬崖峭壁,极难采摘,周身还有妖物守护,我那日见姑娘神色萎靡,便采了这药花,想让你养身子,薛姑娘,不要吗……”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委屈。
薛纱纱这时才注意到他身上有血渍。
是采花采的吗?
“温公子为何要如此对我?这礼太贵重了,我受不起。”薛纱纱道。
温平渺的脸色突然急转,瞬间从可怜失望变成阴沉的笑:“因为我心悦姑娘,我想给你最好的东西,我想让姑娘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噫……薛纱纱听得一阵头皮发麻,这温公子怕是个神经病。
她本不想接受那束花,可温平渺的神色,已经渐渐从阴沉,变得狰狞。
仿佛她不接这花,他下一秒就要变成怪物吃掉她。
薛纱纱连忙接过。 温平渺的神色瞬间又恢复如常。
薛纱纱看着他这短时间神色的大起大落,甚至怀疑他学过变脸。
有点恐怖啊。
“薛姑娘,你真好,”温平渺又笑了,“薛姑娘还要什么吗?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了?”
薛纱纱听着这话牙齿打颤,觉得自己被变态盯上了:“我什么都不要,温公子,太阳落山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薛姑娘。”薛纱纱刚转身,温平渺就又叫住她。
薛纱纱瞬间感觉身子被什么东西凝固住了,动不了。
这四周是个空荡荡的院子,什么声音也没有。
唯有温平渺朝她走来是的脚步声令人发渗。
那脚步声一下一下,像是一把刀正朝她缓步走来,下一秒,就要砍在她头上。
温平渺的气息离她越近。
她闭上眼,捏紧凌懈尘之前给的荷包。
可突然一下,温平渺那股逼近的气息又没了。
薛纱纱陡然睁眼,拔出削魂回头一看,温平渺的人,不见了。
不见了,像是凭空消失。
一阵恶寒爬上后背,那个温公子还不是真是鬼吧?
“薛纱纱。”她又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转头一看,是阳澈。
看到阳澈的一瞬间,薛纱纱心里的石头扑通一下落地。
她安全了。
“你怎么了?提着剑做什么?”阳澈问她。
“我……”薛纱纱没说话,把削魂插入剑鞘。
阳澈想了想,又装出一副生气模样:“我都听凌先生说了,你又背着我进岛,我之前叫人看住你,就怕你跑,没想到你还真跑了。”
薛纱纱一笑:“夫君,人家想你嘛,那两位姐姐一听我遭遇悲惨,思君心切,就放我走了,你可千万别怪她们呀。”
阳澈呵呵一笑,又问:“是么,把人迷晕了偷跑出客栈,以为我不知道?”
薛纱纱怕他一直问,又连忙笑着换个话题:“哎呀,不提这些,可夫君怎么上岛的呢,你又没准帖。”
“我自有我的办法。”阳澈问。
“夫君是躲贝壳里与妖怪撕缠,然后脱身了?”薛纱纱眨着眼问她。
“你怎么知道?”阳澈故作惊异,“我当时还把衣服剑都落在那了,独身游回去的,可你为什么知道?”
“当时贝壳里还有个小男孩,是他告诉我的。” “是吗,我怎么没注意贝壳里还有个孩子?那别是个妖怪吧?”阳澈装作一脸无知,“你又是怎么与那小男孩遇到的?”
“我随赵叔等岛以后,偶然碰见的,小男孩说遇着了个和你很像的人,夫君,我当时急得不得了呢。”薛纱纱连忙做出焦急模样,就差抹泪了。
阳澈想想又道:“没事,我这几日都在海里与那些妖怪厮杀,斗了好几日,终于打败所有妖怪,才登上岛,这么说来,这药岛对本少爷来说,也没那么难登。”
薛纱纱呵呵一笑,他倒装得挺像。
“既然你平安到达,我也不说什么了,”阳澈又拉起薛纱纱的手,“你先跟我去和药族人吃饭,这药岛危险,以后你就在这住着,别去别处,知道吗?”
“那你呢?”薛纱纱问。
“我自有我的事要办,”阳澈道,“薛纱纱,别问那么多,这里螃蟹很多,你就当来郊游就好,什么不舒服,跟我说。”
“哦。”薛纱纱没再说什么。
“对了,你刚才手里一直拿着的这花,是什么?”阳澈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