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纱纱听完,想想就觉得窒息。
周玄看出她脸色惨白,又把这两样东西放了回去:“还是别用了,我试过一次,比死还煎熬,且不说铁剪断尾有多痛,就是一整个月在伤口处抹着这化身散,我都要疼死过去,根本不想活命,薛族长还是别用了。”
薛纱纱满眼忧心忡忡。
“大师且慢!”冯彧在一旁听完周玄的话,突然拦下他放铁剪和化身散的动作,又道,“这两样东西,你给我吧。”
“什么?”周玄一愣。
“万一用得上呢。”冯彧思索道。
周玄拿着东西,又看向薛纱纱。
冯彧又对薛纱纱道:“薛纱纱,你不会因为怕疼就不试吧?你可想清楚,如今你长着这尾巴,便是什么也做不了,叫人发现就是个死,还会连累宋阳澈,比起这些,你觉得断尾之痛,有那么痛吗?”
薛纱纱咬着唇。
她不得不承认,冯彧一番话说到她心中最脆弱的地方去了。 的确,若是阳澈因为她而受到什么牵连,最后落个凄惨下场,那痛苦绝对比断尾要痛上一千倍。
薛纱纱想了许久,最后咬咬牙,跺跺脚,终于同意了周玄的建议。
“你确定?”周玄深深担心。
薛纱纱尽管害怕,却还是点了点头。
断尾工作就在周玄的小屋中进行。
周玄用火烤着铁剪,满脸担忧地看着薛纱纱。
冯彧坐在薛纱纱旁边,用手轻轻戳了戳她的尾巴。
“滚!”薛纱纱狠狠一下打掉他的手。
“唉,可惜啊,”冯彧翘着二郎腿,又叹息道,“你如今长了这尾巴,脱了衣裳算是人间极品,却要落个断尾下场,真是……”
冯彧还没说完,薛纱纱的巴掌和周玄的一脚同时往他脸上送了过来。
左右夹击之下,冯彧的脸肿成了包子。
周玄瞪他一眼:“不知廉耻,年纪轻轻就知道说这种污言秽语!”
冯彧气得发狠笑:“她是我妻子。”
“呸!薛族长绝看不上你这种轻浮浪子!给我闭嘴!”周玄又唾了他几口。
冯彧看他手上拿着烧烫的铁剪,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瞬间怂了,不再说什么。
薛纱纱等待着接下来的断尾,手都在发颤。
周玄把那铁剪烧了又烧,始终不说烧好,冯彧急了,又问他:“周大师,怎么样了?您再别把那剪刀烧坏了。”
“闭嘴!这铁剪烧多长时间,我心中有数。”说完,他又看着薛纱纱。
薛纱纱等得煎熬,索性对周玄道:“周大师,可以开始了。”
周玄皱眉:“你真想好了?”
薛纱纱坚定地点点头。
“真想好了?”周玄又问。
薛纱纱再次点头。
周玄想想,又问:“真想好……”
“薛纱纱,我们开始吧。”冯彧等得不耐烦了,一把捞起她,“去桌上趴好了,我给你断尾。”
薛纱纱想了想,什么也没说,乖乖趴在了桌边,顺手在嘴里塞上一块粗布,免得等会儿断尾疼得咬断舌头。
“周大师,我来吧,”冯彧见周玄拿着铁剪起身,又过去找他要剪刀,“我给她断尾。”
“一边待着去!”周玄不耐烦地甩开他伸过来的手,这才走到薛纱纱身后。
冯彧刚要伸手撩起她的尾巴,就被周玄用铁剪险些烫了手,这下,他再不敢动她了。
“薛族长,”周玄皱着眉极为难道,“你把你的尾巴翘起来些。” 薛纱纱一下子把尾巴翘到最高。
“我会把你的尾巴从根处断了,尽量快点,让你少受点苦。”周玄道。
“嗯。”薛纱纱应了一声。
接着,周玄便手持大剪,慢慢将剪刀的两瓣刀刃间的空隙对准薛纱纱的尾根,手略微颤抖,而后他慢慢地推着剪刀,一下把剪刀刃范围缩小,一下扩大,虚空试着剪刀。
“您倒是剪啊!”冯彧急了。
薛纱纱趴在桌上,两手捏拳。
周玄擦擦额上的汗,这才道:“那我剪了。”
这一下,他下定决心,握着剪刀的手,一下子将那剪柄快速合拢,将锋利的两瓣剪刀刃夹落下去。
当当当。就在这时,周玄的大门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