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宋雨闻却不甘心,又叫了阳澈一声,“你觉得如果我把你的身份说出去,我娘还会留你么?我爹还会留你么?”
阳澈停下步子。
宋雨闻又忙道:“我心悦你,若是你肯、你肯在我娘那也一表心迹,我娘肯定会……”
阳澈一笑,头也没转,只道:“你去说吧。”
“我,无所谓。”他说完,又带着薛纱纱离开了。
*
晚上,薛纱纱和阳澈躺在床上,越想越慌:“夫君,要是宋雨闻真把你的事说出去……”
阳澈一脸平静:“我的事,之前不是说过了?温平渺肯定把我的事都告诉宋风夺了。”
“现在大家对对方在做什么,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撕破脸皮罢了。”阳澈又道。
“可你说要是圣尊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他难道不会一气之下杀了你和凌先生吗?”薛纱纱又问。 “不会,”阳澈道,“他比其他人更早知道这个事实。”
薛纱纱一惊:“什么?”
阳澈一笑:“你放心,宋无垠一直都没拿我怎么办,你觉得是为什么?”
薛纱纱想了想:“你手上有宋无垠的把柄?”
“算是,”阳澈笑笑,又转过身抱住她,“这些事情以后你自然会知道,今天先睡吧,我累了。”
“嗯。”薛纱纱只得道。
阳澈抱着她,又往她怀里蹭了蹭。
“夫君,”薛纱纱把他推开,嫌弃道,“你吧,睡觉真没个样子。”
她又自己把两手放在肚子上,仰躺着道:“我可是要做贤淑安静的女子的,以后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吃有吃相睡有睡相,可不能跟你似的,每次睡完觉床都乱七八糟的。”
阳澈笑了:“说起来,你今天那个样子,我还挺熟悉的。”
“当然,我一直都是那么贤淑安静。”薛纱纱得意道。
“我记得刚开始我认识你,讨厌你,就是因为你每次说话都是这样。”阳澈又不死心地伸手搂住她的脖子,抱住她。
薛纱纱挣扎几下没挣扎开,气鼓鼓道:“哼,原来夫君不喜欢我这样贤淑安静的女子啊。”
阳澈笑道:“你这不叫贤淑安静。”
“那是什么?”薛纱纱问。
阳澈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捉住她屁股上的小尾巴:“你这是藏起尾巴的小狐狸。”
这句话让说得让薛纱纱耳窝一热:“你胡说!”
阳澈又笑了笑,突然摸到她手指上挂着的扳指:“这是什么?”
“盛岚夕的扳指,她给冯彧的,那天不是把我困在冯彧院子里了吗,我抢来的,”薛纱纱道,“它里面灵力还挺足,我往里面又套了个衬垫,就戴上手当护身符了。”
“护身符?”阳澈看着那只红玉扳指,喃喃,“我知道这个东西。”
“怎么了?”
阳澈默默把扳指放在耳朵上一听:“我记得这东西好像可以……”
他说着,就听里面传来声音:
“薛纱纱,好久不见。”
“我记得之前我在你那里当管家时,那宋阳澈就让我这么站着看你们吃饭。”
“风水轮流转啊,给我上酒。”
“你在听什么?”薛纱纱凑过去,跟他一起听。
她听到随即就叫了一声:“啊,这不是那次我在冯彧那跟他的对话?怎么录下来了?”
阳澈想了想:“可能是盛岚夕想存下来,以后拿过去听听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什么?”薛纱纱又听起来,担忧道,“那我之后一直带着它,是不是说什么也给……” “不会,”阳澈道,“想要这红玉存下话音,还必须给存音者施术一道,盛岚夕应当只给冯彧施了术,若是东西转移到你身上,它就不起作用了。”
薛纱纱这么一听,放心了:“那就好。”
阳澈凝神继续听着。
“夫君,不用听了,”薛纱纱又睡下来,“里面没什么,就是些冯彧的猥琐发言罢了。”
“不,”阳澈听着听着,神情越来越凝重,“挺有意思。”
“什么意思?”薛纱纱问。
“我听到了我贤淑安静的娘子的话。”阳澈凝重的神色忽然又展开来,笑道。
“什么啊……”薛纱纱随口答了一句,突然晃过神来。
她那天对冯彧说过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