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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这样没法接受治疗。”怎么治,把蜻蜓泡在宁神剂里吗?西弗勒斯尽量冷静地沉声说:“阿不思,容我解释,翡翠药剂是非常邪恶、非常强力的魔药,它对人心灵的折磨尤其残忍……就像钻心咒一样,如果没有及时治疗,她会疯掉的!”

    小蜻蜓懒懒地趴在盒子上,一动不动。若不是阿尼马格斯形态需要魔力维持,西弗勒斯都要怀疑它这样子是否还活着。

    邓布利多皱眉看向小蜻蜓,沉默,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西弗勒斯,依我之见,或许对她来说这就是一种治疗呢。”半晌,老人轻声说,同时伸出手指碰了碰蜻蜓合拢的翅膀,“很漂亮,不是吗?”

    小蜻蜓的翅膀是渐变的,从透明的翅根过渡到浓绿的圆润翅尾,边缘线条优美流畅,像一层轻薄的纱衣。

    确实很漂亮。

    西弗勒斯不合时宜地想到:翅膀是她身体的什么部位变成的?手吗?

    即便知道巫师的阿尼马格斯并不一定由人形一一对应变形,翅膀应该就是翅膀,西弗勒斯还是感到一阵怪异。好在邓布利多碰完就收了手,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这个样子会持续多久?”西弗勒斯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不知道。”当代最擅长变形术的巫师说,“到她觉得合适的时候。她现在应该以为自己本来就是一只蜻蜓。”

    西弗勒斯想,那自己呢?她还记得他吗?

    西弗勒斯忍不住也伸手凑到蜻蜓旁边,想摸摸它的翅膀。

    小蜻蜓的反应却与刚刚面对邓布利多时截然不同:它竹叶似的翅膀颤了颤,西弗勒斯不禁放轻了呼吸——然后它飞起来,落在他指尖,带来极其轻微的触感,有点痒。

    它实在是太小了,身体小巧如米粒,长长的尾巴也只有他一个半指节的长度。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小蜻蜓稳稳地停着,没有掉下来或者要飞走的迹象。他将它举到眼前,近距离观察了一番——他突然发现,以前塞拉变形的时候他居然从没这么做过。

    看形态,小蜻蜓的品种属于棋纹鼓蟌,不过体型更小,花色也是自然界中不存在的。这种蜻蜓通常是黑底带宝蓝色或湖绿色花纹,有种神秘感,像是暗夜的精灵;而塞拉变出的模样则更像是林中的仙子。

    它通体是生机盎然的浅绿,背上有颜色更浅、带金属光泽的棋盘格花纹,像一串闪光的星子;一对绿宝石似的圆眼睛有点像金鱼,看起来懵懵懂懂。

    虫子毕竟没有猫猫狗狗那么符合人类审美,一般只适合远观欣赏花色,近看还是不太美妙;但是架不住塞拉变成的小蜻蜓特别乖啊。

    西弗勒斯觉得它不止是漂亮。他头一次想用“可爱”去形容一只昆虫,要知道过去在他看来,蜻蜓只是一种翅膀和胸膛可以入药的魔药材料。呃……

    “它喜欢你。”目睹小蜻蜓双标的表现,邓布利多的神情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