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点了点头,请她到休息室落座,还给两人倒了茶。
麦格对他的做法明显有些惊讶,表情缓和了不少;如果说她刚刚是在用看坏学生的眼神看他,那么现在她的态度大概是觉得他只是犯了个小错。
“……我不得不说,这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麦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一般只在外面的办公室和西弗勒斯交谈,这是她第一次被邀请进入他的私人领地。“我需要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她拿起杯子喝了口红茶。
魔药教授的休息室和办公室完全是两种风格。办公室几乎只有沉闷的黑色,而这里却有钴蓝色的双人布艺沙发、几把同色带软垫的椅子、铺着米白色底蓝格纹桌布的圆桌、浅色的松木书柜以及让整个房间都显得轻盈的,淡蓝色和淡绿色交织的苏格兰格子地毯。
麦格恍惚以为自己不是在地窖,而是在塔楼。
一个半人高的长方形木几摆在沙发对面靠墙处,上面放着显眼的生态箱。
此时,两人都坐在椅子上,只要稍微偏头就可以看到那个绿意盎然的玻璃箱。
“漂亮的房间,让我想起地中海的风景。”麦格点评道。“塞拉就住在这里吗?”
西弗勒斯轻轻颔首,小蜻蜓一进门就飞到了箱子里的水草上。麦格不知道的是,他卧室里还有一个箱子。他暂时不想让她知道。
他想不到能为塞拉做点什么,什么都不做又难受得要命,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棵伴随着“哧哧”声被缓慢锯断的树。
两个月下来,就折腾了这些。他认为眼下这种环境和通体嫩绿的小蜻蜓还算相配。
“阿尼马格斯是很危险的法术。练习的过程中,巫师很容易走火入魔,变不回来。”麦格开口了,“不过,我想这些你都知道了。”
“嗯。”西弗勒斯说,“塞拉变成这样是因为之前受了精神伤害……魔法导致的。阿不思告诉我,她这是在自我治疗。”
“说得通。”麦格点点头,“既然阿不思都试过了,那我的反咒估计也不能起作用。”麦格挺直了脊背,“我们来说点别的吧。”
麦格不知道邓布利多受了诅咒用不了魔法,其实并没有给塞拉施过反咒。不过,西弗勒斯想,还是等塞拉自己变回来吧。
“好的。”西弗勒斯感到有点紧张,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缓缓收拢,下意识看了眼小蜻蜓。
“放轻松,”麦格笑了笑,“我感觉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你,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于是也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一口茶。
“你知道,塞拉没有父母。”麦格恢复了严肃,“没有人教她这些事情,也没有人帮她把关。”
“我想,她可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西弗勒斯说。
“那是迫不得已。”麦格说,“去年,我本来想在她的生日送她一只手表的。”
巫师有父母给成年子女送手表的传统。
“她可能更愿意你把她当成朋友。”西弗勒斯说,“她一直很喜欢你。”塞拉在私下谈到麦格时总是称呼她为“米勒娃”,带着淡淡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