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铭考虑了良久,缓缓点头道:“好,就用这个药吧。要怎么用呢?”
商无岐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悄声跟卫铭道,“待会到我房间里,就用这个药剂,给我用的……”
卫铭一惊:“这个就是……啊?!!哦……”
两人说着话,消失在一庭院靡丽的花香中。
……五天前
“二哥,我想跟铭儿结为伴侣。”
商无岐对商有玉说道。
“什么?!”商有玉原本是坐在高脚椅上,开开心心地在给小弟做爱心便当。骤然一听,他脸上不由勃然变色。
“他过几天才成年,你就开始打他主意了?你这无耻的老男人!老子告诉你,铭儿亲哥在此,妖魔鬼怪通通退散!”
商无岐早料到他不会轻易交出铭儿,也不跟他一般见识。
老神在在地在旁边坐下,商无岐一手拨弄着咖啡杯,一边缓缓说道:“与其把铭儿交给其他不相干的人,不如交给我,你也放心些。” “不可能!”
商有玉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商无岐,就像商无岐是他情敌似的,语气十分生硬。
“谁要把铭儿交给不相干的人了?铭儿的精神等级已经稳固在s级别,除了国王谁能左右他的婚姻,你少吓唬老子!告诉你,谁想跟铭儿在一起,还得先过了老子这一关!”
商无岐摇头怅然道:“你也知道除了国王,如果是国王指婚呢?”
“指婚给谁?”商有玉一副国王指谁他就干掉谁的架势。
“当然是政治需求的婚姻对象。国王想讨好谁,就是谁。而且我看为了平衡朝政,指婚对象不是王子王孙,子车家族,就是老贵族李卫罗齐赵四家。”
商有玉手中的勺子“哐当”一声掉在瓷砖地上。
“卫家家主是个唯利是图的,他如今看到铭儿的价值,哪里还能善罢甘休?与其成为别人的交易工具,还不如选择知根知底的我。”
商无岐瞥了那勺子一眼,继续徐徐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国王突然给铭儿指婚,我们能怎么办?
“我承认,我是有私心。我也知道,在你们所有人眼中,我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城府深沉,机关算尽,最擅长算计人心。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现在,我不仅算计我的敌人,还算计起我最心爱的人!
“——但是,请你相信我,我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的确都是从铭儿的角度去思考的。这件事,除了订婚这个方案,我真的想不出一个更好的方法了。这一点,我敢摸着良心对上帝坦诚,对我自己的灵魂坦诚!若我在这件事上欺骗你,欺骗铭儿,欺骗我的良心,就让我永失所爱,众叛亲离!”
“你,你也不用说到这地步……”见商无岐赌咒证明自己,商有玉不由讪讪道。商无岐口才这么好,他根本说不过他。
其实商有玉也知道,卫铭的婚配不是他能左右的。每个向导成年后都会被帝国分配给与之适配率最高的哨兵。
他只是没法下定决心。
商无岐坚定地望着自己的兄长:“二哥,我真的很爱铭儿。爱逾自己的生命。为了让铭儿能过自己想过的人生,我什么都可以做。”
商有玉道:“可是他不爱你啊!”
商无岐:“二哥,能别捅我刀子吗?”
商有玉闻言有点愧疚,辩解道:“我,我这说的也是事实嘛。”
商无岐:“…………”
“二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不会把他从你身边抢走的。以后铭儿还住在家里,你也可以天天看到他,怎么样?”
“听起来还不错,可是……”商有玉就是舍不得。
“以后,二哥依然是铭儿最亲的二哥,我们还像现在这样相处。”
“真的?”
“真的,我保证。”
商有玉长长叹了口气:“好吧,但是这事还得铭儿同意,否则一切免谈!”
“当然,我保证不会强迫他。”商无岐信誓旦旦道。
商有玉还是不放心,长吁短叹个没完:“其实二哥早就看出你对铭儿的感情有些不同了,订婚这事,你如果有私心,最好就跟铭儿坦白点,开诚布公,免得以后他要生气……”
商无岐垂着眼帘,没有回答。
他何尝不想说出埋藏心底的爱恋?
他只怕说出来后,卫铭会避他如蛇蝎,不肯再接受他的好意。 他怕卫铭宁愿独自承担艰难险阻,也不肯握住他伸过去的援手。
——他怕他们连兄弟都没得做!
他这么默不作声地一个人害怕着,怕得一根灿若莲花的舌头全成了笨口拙舌,怕得一座机关算尽的城府只剩下空白无物。怕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他开不了口去做一个坦率的人。
那年夏天,就是这个少年蛮横地闯进他的世界,在他心底霸道地落下永不能痊愈的热症,使他多年来耿耿于心,无一日能释怀。以致他后来只要一想到阳光下的庭院,小河边摇曳的青草,和一棵果实累累的荔枝树,他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肌肤饥渴症患者,压抑地渴望着少年的气息与拥抱。
卫铭是他患病的罪魁祸首,也是治愈他的唯一药方。
他无法承受卫铭的再一次离开……!
见商无岐一脸生无可恋,商有玉很有些牙疼:“行了行了!长兄如父,二哥就替父亲做主同意了!你刚才保证的,可要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