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撕心裂肺的惨叫,似乎能震破人的耳膜,站在一旁的奴才,都不由脸色发白,忙低下了头,竟不忍再去看。
兰贵妃嘴角含笑,眼中夹杂着报复的快意,不知卫芷岚这个贱人,若是看到卫芷晴此番模样,会是个什么反应?想到此,心中竟不禁感到好奇。
“娘……求你们放了我娘……呜呜……不要这样对我娘……”楚非然煞白着脸,不停的拍打着铁门,眸光满是哀求,还有深深的恐惧。
此时,卫芷晴已是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但依稀还能听到楚非然绝望无助的哭声,心似乎要裂开般,眼前是一片模糊的血红,竟让她有些睁不开,但仍是忍着剧痛,轻颤着声音道:“非然,闭上眼睛,不要看……”
“娘……”楚非然大哭出声,似乎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想要冲出去,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惊心的一幕,无能为力。
连续划了十几刀以后,赫连雪似乎有些累了,便将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随手扔在了地上,恶毒的眸光紧盯着卫芷晴,眯着美眸道:“这一刀又一刀,若是皇上看见了,也不知会不会心疼?”顿了顿,赫连雪勾了勾嘴角,又讽刺道:“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你此生都再没有机会见到皇上了,这张美丽的脸蛋儿,也算是彻底毁了,怕是皇上见了,都会认不出来呢。”
说罢,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赫连雪便捂住嘴娇笑了起来,她的容颜极美,但此时面容却变得很是狰狞扭曲,只消一眼,便让人毛骨悚然。
兰贵妃没有说话,微微挑了挑眉,便站起了身,缓步走向了卫芷晴近前,但见她原先温婉秀美的容貌尽毁,脸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伤痕,满脸都是猩红的鲜血,长而卷翘的睫毛上也淌着细小的血珠,便连眼睛都睁不开,让人看了,极是渗人。
“卫芷晴,你怨不了别人,要怨要恨便只能恨你自己,恨你转世投胎,竟成为了卫芷岚这个贱人的姐姐。”兰贵妃冷笑,冰冷的眸光俯视着脚底下,早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卫芷晴,痛恨道:“当初卫芷岚这个贱人,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如今不能从她身上讨回来,便只有先折磨你,因为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成为她身边最亲近之人,唯有折磨你,方能让她感到痛不欲生!”
说到最好时,兰贵妃的脸色已是渐渐变得疯狂,想起自己当年在皇宫时,想尽了办法怀孕,但肚子却没有丝毫动静,原先她还真的以为自己得了绝育之症;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竟是赵胤在暗中操控,不能怀孕最根本的原因,便是当初赵胤给她下了绝子药。
且当年即便赵胤选秀纳妃,但根本就没有宠幸后宫妃嫔,夜夜宠幸后宫妃子的男人,不过是替身,易容成了赵胤的容貌而已;自己也不例外,想起这一切,兰贵妃心中便只剩下恨,滔天的恨意席卷着她,原来赵胤对自己的宠爱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从始至终,他心里爱的想的念的,都永远是卫芷岚这个贱人。 当年,发生的这一切,兰贵妃并不知情,若不是丞相府被屠了满门,她心中也不会感到怀疑,便是因为赵胤心冷如铁,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自己爱了好几年,早已深入骨髓的男子,竟然会这么待她,当调查清楚,得知这一切真相的时候,兰贵妃心中便只剩下了疯狂的恨意,恨赵胤,更恨卫芷岚!
若不是卫芷岚,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这般境地,永生不能怀孕!且将丞相府屠了满门,当年若不是无意间发现了清雪宫有密道,怕是如今自己早已尸骨无存了,想起这一切,兰贵妃冰冷的眸光看向地上的卫芷晴时,便满是疯狂的恨意,如今虽然报复不了卫芷岚这个贱人,便先将这痛苦加诸在卫芷晴身。
兰贵妃眸光眯了眯,便沉声道:“将盐水端上来!”
闻言,站在一旁的奴才,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刻便将方才准备好的盐水,端在了兰贵妃近前。
兰贵妃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容,便接过了碗,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将碗里的盐水,全都朝着卫芷晴满是伤痕,布满血迹的脸上泼去。
“啊啊啊!”顿时,整个狭小的空间,便只听得卫芷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禁让人肝胆俱裂,站在一旁的奴才,几乎个个脸色煞白,后背发寒,不敢去看这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
因着盐水浸透整个面颊,卫芷晴顿时便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似乎在一寸寸的灼烧着她的皮肉,因着这钻心的疼痛,不停的在地上翻滚,双手也剧烈的颤抖着,极是渗人。
这一刻,卫芷晴从未感觉自己距离死亡是如此的近,脸上传来阵阵极致的痛楚,似乎要焚毁她的理智,让她连呼吸,都感觉痛到了骨子里,鲜血模糊了眼睛,早已经睁不开,整张脸也早已血肉模糊,猩红的鲜血将卫芷晴淡蓝色的衣襟染红,显得越发狰狞了几分。
“娘……娘……”楚非然止不住的大哭,面色也是煞白,眼里满是惊恐,因着眼前的这一幕,太过揪心,楚非然已是昏厥了过去。
兰贵妃疯狂大笑,似乎以此报复卫芷岚,心中极是痛快,笑得花枝乱颤,但这笑声却是无比的尖锐,无比的疯狂,便是站在一旁的赫连雪听了,都不禁心中发冷。
赫连雪微微敛了敛清雪,便走向了囚着楚非然的铁笼前,对着一旁的小太监,沉声道:“将铁门给本宫打开!”
“是,娘娘。”小太监脸色发白,不该有丝毫的耽搁,忙便将铁门打开了。
此时,楚非然满头大汗,因着心中太过恐惧,方才便已经昏厥了过去,但即便如此,脸色依然煞白,没有丝毫血色。
赫连雪捡起了地上的沾血的匕首,便要往铁笼里走去,却被兰贵妃拦住了,脸色微微有些不耐。
“不能杀了他!”兰贵妃阴沉着脸,语气更是冰冷,没有丝毫暖意。
“怎么不能?这个孽种不死,本宫又岂能安心?!”赫连雪眉目寒冽,想起楚非然的存在,心中便极是不痛快!
兰贵妃冰冷的眸光瞥了一眼铁笼里的楚非然,语气没什么情绪的道:“留他一命,做个棋子,总还有些用处。”
楚非然总归是楚云晗的子嗣,兰贵妃明白,不能将事情做的太绝,若是将楚非然给杀了,怕是楚云晗终其一生,都不会放过自己,倒不如先留着一条命,留下卫芷晴,便已经足够对付卫芷岚。
赫连雪冷笑,如此难得的机会,又怎会放过?莫说楚云晗对卫芷晴还有感情,这楚非然的存在,便是个祸害,将来要是进了宫,这太子的人选便指不准会是这个孽种,今日,便正好是个除掉眼中钉的好机会。
思及此,赫连雪强压下心头怒气,眸光紧盯着兰贵妃,冷声问道:“你之前可是说过了,会替本宫除掉卫芷晴,如今卫芷晴还不能死,难道这个贱人生的儿子,本宫也不能动手么?”
“楚云晗向来精明厉害,且这些年心中仍还爱着卫芷晴,你认为,若是将他与卫芷晴生下的孩子给害死了,依着他的性子,不会彻查个清楚?!”兰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即便如此,这又如何?无论如何查,这件事情,我们做的如此隐秘,又如何能查到?”赫连雪凤眉紧蹙,心中仍是有些不甘。
“楚非然不能杀,你若是不想要他威胁到晋王的地位,我自有法子。”兰贵妃妖冶一笑,眸光看向赫连雪时,似乎能洞穿她心中的想法。
闻言,赫连雪挑了挑眉,并不意外兰贵妃能看穿自己心中所想,反倒对她口中的办法,产生了兴趣,眯着美眸道:“什么法子?”
“如今楚云晗子嗣单薄,我早便知晓,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操控,皇室不过三位皇子而已,晋王又颇得楚云晗的欢心,你怕楚非然不死,将来许是会威胁到晋王的太子身份,这倒也是情有可原。”兰贵妃勾了勾嘴角,顿了顿,便又道:“不过,楚云晗虽然极其疼爱楚非然,但若他成了傻子,你认为,依着他的性子,以后还会将这江山交给一个傻子来治理么?”
语罢,赫连雪眸光一亮,兰贵妃话虽没有明说,但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若是楚非然成了傻子,别说是治理江山,怕更会成为皇室的笑话。
“怎么样?是不是比杀了楚非然,更能让你痛快?”兰贵妃浅浅一笑,但笑意却未达眼底,悠然道:“若是楚非然成了傻子,即便是在皇宫,还不是如傀儡般,任由你摆布?如此听话的棋子,对你来说,可是比将人杀了更管用。”
闻言,赫连雪勾了勾嘴角,不过片刻,心中便已是有了思量,挑眉道:“你说得不错,比起杀了这个孽种,本宫更愿意他成为傻子,从此以后,便任由本宫摆布,受尽本宫的折磨。”
兰贵妃嘴角含笑,勾唇道:“既然如此,楚非然的命,便先留着,我自有法子,能让他变傻。”
赫连雪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许了兰贵妃的做法,恶毒的眸光盯着地上蜷缩成一团,似乎将要昏厥过去的卫芷晴,冷声道:“这个贱人,又当如何?” “留着她用来对付卫芷岚。”兰贵妃冷笑一声,想起卫芷岚,心中便是抑制不住的恨意,顿了顿,眸光看向赫连雪,又蹙眉道:“卫芷晴的脸已经彻底毁了,人还不能死,但却又唯独死人的嘴巴是最严实,你可是有什么好法子?”
闻言,赫连雪凤眉微挑,想起自己这些年在后宫中使尽的阴私手段,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这还不好办?想让她不能开口说话,直接毒哑便是了。”
“毒哑?”兰贵妃勾了勾唇,继而点了点头,似乎对于赫连雪的回答,感到颇为满意,悠然道:“这倒是个好法子。”
话刚说完,赫连雪已是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白玉瓶,便递给了兰贵妃,冷笑道:“这里面装着的便是烈性毒药,只要让卫芷晴喝下去,便能灼伤她的嗓子,从此以后,便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兰贵妃微微眯了眯一双美眸,倒也没拒绝,直接便接过了,拿在手上细细把玩着。
赫连雪冷冷瞧了一眼,脸上布满鲜血的卫芷晴,便收回了视线,又道:“既然如此,本宫便先走了,皇上如今正在回汴楚的路上,怕是过不了几日,便到了汴京,为了避免行踪被人发现,本宫便不能时常出宫。”
“你放心,我自会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好,等楚云晗回了汴京,我便会选个合适的日子,将楚非然送到宫门口。”兰贵妃妖艳一笑,神色极是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