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戴高乐机场降落停泊的时候,已经是巴黎的深夜。虽然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那一盏盏犹如天上繁星数也数不清的灯光给点燃,可是天空依然灰蒙蒙的,空气潮湿,看起来刚刚下过一场大雨。
“我讨厌下雨天。”厉倾城说道。
“为什么?”秦洛问道。“女人不都是喜欢下雨天吗?觉得下雨浪漫。”
“我觉得下雨浪费。因为它会弄脏我的新鞋子。”厉倾城说道。“再说,你觉得我是那种多愁善感的女人吗?”
“不是。”秦洛干脆的摇头。他可从来没有见过厉倾城多愁过,善感过。敢骂自己爷爷‘老东西’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这样的女人能算是多愁善感吗?
她做不了捧着诗集摇着绸扇文文弱弱病如西子胜三分的林黛玉,也就是一泼辣干练精于算计的王熙凤。
“我也觉得我不是多愁善感的女人。”厉倾城说道。“我是阳光性感的女人。”
“-------”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还有文青的潜质?”看到秦洛不说话,厉倾城逼问道。
“没有。”秦洛摇头。“我也觉得你像风姐。”
(s:楚浪兄的打赏太疯狂了,让老柳躲在被窝偷笑半天。啊哈哈哈-----。说点儿俗气话,老柳爱钱,也缺钱。不过兄弟们还有小美女们要理性打赏。你要是官二代富二代什么的,你打赏个十万八万的我也不嫌多,老柳为民除害----全都给笑纳了。但咱们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所以,咱们就普通的打赏吧。即便不打赏,你丢几张红票上来,老柳也很感激。)
第483章、自找麻烦!
第483章、自找麻烦!
等苏灿去取了行李,然后四人一起向出口走去。
老远的,就看到接机的人群中有人用华夏文写着‘秦洛’的名字。
秦洛对着那个举牌子的大胡子男人挥了挥手,那个大胡子男人立即会意,然后有几个人快步向秦洛这边迎了过来。
“秦洛先生。我是中医协会驻巴黎的事务长张博。”大胡子伸出大手和秦洛握了握。
然后指着身边一位西装革履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说道:“这位是法国国际医药中心董事长赵子龙先生。”
“欢迎秦洛先生来到巴黎。秦先生少年英雄,韩国一战威名远播。为我们这些中医同仁大大的争了一口气。我和圈子里的朋友吃饭聊天,谈必提及先生大名。听张干事说你今天过来,我毛遂自荐前来接机。今日得见,实在荣幸之至。哈哈-----第一次见面有些激动-----失礼了。”赵子龙看来是秦洛的铁杆粉丝,见到秦洛后很是热情,抓着他的手就不愿意松开,很是说了几句表白的感人情话。
“谢谢。我也很荣幸认识赵董。以后还要多多麻烦了。”秦洛笑着说道。
张博最后指着站在外围,像是要远离这个圈子似的一个身体挺的笔直,穿着得体的西装,看起来颇有些英姿颇发的年轻男人,说道:“这是大使馆的副官武勇秀。”
不知道是因为这人年少轻狂,还是军人的独特作风,他表现的就比较冷淡,伸出手淡淡的说道:“欢迎秦先生。”
“谢谢。”秦洛心中疑惑他的态度,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又为这三人介绍了厉倾城、苏灿和戈尔,众人做了一番认识后,张博说道:“秦先生,酒店已经订好了,饭店也订好了,咱们是先回房稍做休息还是先去吃饭?”
秦洛看向厉倾城,厉倾城说道:“先去吃饭吧。”
从这一问一答中,张博赵子龙等人立即就开始重新定位厉倾城的角色。他们再也不会忽略她,认为她只是一个跟随而来帮忙的小助手了。
“车子已经等在外面了。我们过去吧。”赵子龙笑呵呵的说道。
“还能顺便领略一下巴黎夜景。”张博笑着说道。上前要从苏灿手里抢包,苏灿怎么也不肯放手。
“麻烦你们了。”秦洛客气的说道。不在乎他的人,他也不在乎。但是,无微不至关照他的人,他却是想要加倍报答的。巴不得每个人都生一场大病,然后他妙手施春救人于危难之间-------
呸呸呸-----这什么恶毒的想法啊? 不像伦敦曾经被1666年伦敦大火所摧毁,也不像里斯本曾经被1755年里斯本地震摧毁,巴黎在自中世纪以来的发展中,一面保留了过去的印记,甚至是历史最悠久的某些街道的布局,一面形成了统一的风格,并且实现了现代化的基础设施。
所以,巴黎有两个称号:浪漫之都和时尚之都。它像是中世纪古典婉约的盛装公主,又像是二十一世纪穿着香奈尔,戴着梵克雅宝的钻饰,挎着gucci或者lv包包的都市名媛。
无论你有着怎样的情怀和品味拥着怎样的理想而来,它总是不会让你失望。
“怎么样?巴黎很漂亮吧?”在一辆标志加长款房车里,赵子龙笑着问道。
“是啊。”秦洛通过窗口看着外面灯火阑珊处的繁华美景,点头说道。
“可惜啊。这是别人的地方。我们只是过客。”张博感叹着说道。
他这句话一语双关,既说了他们这些漂泊在外的异乡人的无奈,也点出了此时中医药在欧洲即将被驱逐出去的困境。
这个国家是别人的,规矩也是别人来定的。他们随手划下一条线,那条线可能就是你一辈子都难以逾越的鸿沟。
秦洛来巴黎的目的,就是要让那条线往后退一些,再退一些,直到退入城市的心脏,直到中医药能够进入这座城市,然后生根,发芽,成长。十年,百年,数百年,结出硕硕果实。
“之前有努力过吗?”厉倾城问道。
“怎么会没有?”赵子龙苦笑。他是个直爽人,说话也比较粗谷。“我们这些外国商人纳的税不少,但却是后娘养的----一条条规定一条条法律都是针对我们制定的,把我们给限制的死死的。想做点儿事,就得花钱。就拿我的公司来说吧,为了产品能够通过欧盟gm认证,投入的钱都不只两千万-----其中跑关系用掉了一半。那些孙子,拿了钱不办事。转过脸和你公事公办,你都拿他们没辙------”
“现在通过gm论正了吗?”厉倾城问道。
“通过了。”赵子龙笑笑:“算是钱花够了,也花到重要地方了。所以就通过了。能不能通过,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那其它的在欧医药企业为什么不这样做?”厉倾城问道。
“贵啊。投入高啊。”赵子龙连连叫苦。“一家企业的中药如果按照《传统植物药注册程序指令》的规定注册,注册费大约需要80万元华夏币,要通过欧盟gm认证,生产设备等硬件投资需要400万元华夏币以上,而培训、专家指导等软件投资还需要400万元左右。我说了,这都是明面上的开销。还有一笔隐私开销-----这才是抽人血的啊。我现在想着都心痛的不得了。有几家企业能够承受得了?这样子干了,还能不能赚钱了?赚不到钱,最终不还是得倒闭?”
负责开车的张博接话说道:“根据他们的规定,提供产品在欧盟市场具有15年使用历史的证明很难。一些在华夏药典记载超过15年、不含毒性药材、现仍然广泛应用的经典中成药,如六味地黄丸、乌鸡白凤丸等,早在1995年之前就已经进入欧盟市场。可是,连同仁堂这样的百年老店也难以提供在欧盟各国市场具有15年使用历史的证明。这是死规定,就是拿钱也很难摆平。”
“意思是说,我们已经退无可退?”厉倾城笑着问道。
“对。只能让他们的规定退步。”张博说道。
“你觉得可能吗?”厉倾城转过脸看着坐在旁边沉默无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秦洛,问道。
“这和可能不可能没有关系。必须要这么做。”秦洛说道。“总要给中医药寻找一线生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