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秦洛柔声的唤着这个名字。
爱情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也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他和王九九走到今天这一步,王家那些真心关心九九的人也同样在为他们担忧和祝福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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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矮几。两张木椅。
两碗烈酒,一局残棋。
两个须发皆发的老人相对而坐,一个长发篷松,像是好久都没有梳理过一般。胡子拉碴的,像是一头温和的狮子。
另外一个老人身穿白色唐装,脚着圆口黑色布鞋。慈眉善目,银白色的短发梳理的一丝不拘。
他身无它物,唯有手腕上一串腥红色的檀木佛珠颇为招人眼球。 “好多年没有像这样牛饮了吧?”檀木老人端着手里的一碗烈酒小口抿着,笑呵呵的看着对面一口便把一碗烈酒给狂饮下肚的多年老友。
龙王抹了把嘴角的酒渍,大笑着说道:“自从得了这该死的怪病,我就再也没有喝过酒了。”
龙王取下酒瓶再次把自己的酒杯给倒满,说道:“没有交情下酒,这酒喝得也就没有滋味。”
老人用手点了点龙王,说道:“你啊。还是这幅臭脾气。”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不也没什么改变?年轻的时候喝酒就跟逼你喝毒药似的。现在老了还是这幅德性,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喝茶还行。喝酒就免了。”檀木老人说道。“要不是今天来看你,我这几年滴酒不沾。”
“你这老抠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说说你来的目的吧。”龙千丈端着酒杯小口的抿着,不再像刚才那般一口一杯的狂灌。
“眼前这盘棋你还下不下?”老人若有所指的问道。
“这盘棋你下我就下。”
“你这老倔驴,非要逼人把话说清楚才行。”檀木老人笑骂道。“我说的不是咱们下的这盘棋,是你和田真下的那盘棋。”
龙王咧开大嘴狂笑,说道:“他不是吐血住院了吗?还没死啊?”
檀木老人无奈,说道:“你啊。一辈子亏就亏在这张臭嘴上。”
“谁阴我,我骂他。谁骂我,我抽他。我亏?我怎么亏了?你让田真跳出来骂个人试试?整天憋着一肚子火气在下面搞阴谋诡计才是真亏呢。”
“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檀木老人说道。“无论如何,他这步棋走的是很妙的。现在有不少人站出来替他说话。说他受了委屈。”
喀嚓——
龙王一把把手里的玻璃酒杯给捏得粉碎,那细碎的玻璃渣子竟然不能伤害到他的皮肉。
芳香的五粮液酒水浸湿了他的右手,却不见有一丝血星子冒出来。
“他委屈?我被他赶出龙息就不委屈?”
“我知道,你也委屈。”老人拍拍龙王的手背说道。“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值当吗?”
“不值。”龙王说道。“但还是气。”
“气什么?要是我说,你这阶段什么都不要想。你不是收了个神医徒弟吗?好好的让你这徒弟给你治治,把这两条腿给治好了——等到你站起来了,什么阴谋诡计对你来说都没有用了。对不对?”
龙王警惕的看了檀木老人一眼,说道:“四眼,你就直接说吧。上面是个什么决定?”
“龙息不可一日无主。皇千重归队成为代队长。”檀木老人说道。
“有没有转机?”龙王问道。
檀木老人摇了摇头,说道:“老家伙,别再争了。你这次又没有吃亏,还占了大便宜——田真不是被你逼急了,他会使出吐血晕倒这一招?就算大家同情他,心里对他多少还是有些成见的。而且听说你那个小徒弟很受你那些龙子龙孙的爱戴——知足吧。来日方长。”
“明白了。”龙王说道。
“明白就好。”檀木老人说道。“就是把你这头倔驴想不明白,我才跑过来和你说道说道。”
“我还以为你来是陪我喝酒的。”龙王笑着说道。
“等你腿好了,我们大饮三杯。”
“三杯也叫大饮?” “你知道我是三杯倒。三杯过后,我哪里还知道你能喝多少?”
龙王笑笑,说道:“回吧。我就不送你了。”
老人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说道:“老朋友。保重。”
“敌人没死干净,我怎么样也不会比他们先闭眼。”龙千丈狂妄的说道。
老人用手指点了点龙千丈,一脸无奈的离开。
等到车声远去,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残阳。残酒。残棋。还有一个残疾的老人。
龙王取了檀木老人没喝完的酒杯,一边品酒一边吟歌:
银辉月下皓发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