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或许别人不知道,秦洛却对闻人牧月的一些小细节很了解。
在她很生气的时候,她的嘴角会微微的扬起——按照秦洛的个人理解,这是她在对对手的行为和手段表示鄙夷和不屑。
当然,在外人看来或许认为这是她在微笑。
秦洛看着一直站在门口阴影角落里的大头,说道:“大头,你的手没事吧?”
刚才秦洛用足全身力气打出去的一拳被大头用手掌给接下——以大头的实力,如果是他健康时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他的手掌刚刚被大火烧伤。现在正是新皮生长的关键时期,又经历这一重拳的话,那稚嫩的皮肤怎堪承受?
“没事。”大头声音闷闷的说道,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龙王骂道:“受伤就受伤,有什么好隐瞒的?伤痕是一个男人的骄傲,也是一个战士最好的勋章。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军人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我们也会受伤,也会流血——但是我们和他们不同的是,我们能忍。忍常人所不能忍。这才是军人。”
“就是破了块皮。”大头说道。 秦洛走过去拉起他的手,掌心包裹的白色纱布上面已经出现了斑斑血迹。
“立即回病房让医生帮你上药重新包扎。”秦洛说道。“不然的话肉皮会和纱布粘在一块,不利于后面的康复。”
“不碍事。”大头说道。“我给首长站岗。”
身为龙息的一员,他和其它的队员一样视龙王为偶像和精神信仰。虽然他还在休养,但也时时刻刻把龙王的安全放在心里。
特种军人对一些危险的事物和环境是非常敏感的,在疗养院刚刚停电的那一瞬间,他就第一时间冲了过来——这也是他比秦洛还先赶到小院的原因。
现在疗养院还没有通电,他担心龙王这儿有危险,所以就不愿意轻易离开。
“立即去。赶紧去。这是命令。”龙王大吼道。
“是。”大头敬了个礼,这才转身离开。
秦洛笑了起来,对龙王说道:“他和师父的脾气一样倔。”
龙王很是享受这样的马屁,对秦洛说道:“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值得培养。”
秦洛知道龙王这句话的份量,大头以后的前程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了。
————
————
闻人牧月从龙王这儿离开后,便快步往前院走去,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监控室负责人说是网络安全遭遇攻击。有人强行切断电源,并且将独立发电机的启动时间延长至十分钟。”
“是谁?”闻人牧月寒声问道。如果是在平时,闻人牧月能够容忍下属犯下这样的小错误。但是现在这样的关键时期她不能忍。因为她很清楚,只要出现一点点岔子的话,她们前期的努力就付之东流,秦洛想要帮助闻人家族的一番好意也将被辜负。
“是三少爷闻人自息。”马悦的声音没有一点儿感情,像是在说一件与已无关的事情。
闻人牧月的脚步顿了顿,问道:“人呢?”
“在信息中心办公室。”马悦说道。“他把网络安全专家和监控室负责人全都叫过去了。”
闻人牧月神情一凛,快步往前院的信息中心大楼走过去。
宽大豪华的办公室,一个黑头发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并排而站,他们的态度异常恭敬的面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一个英俊少年。
“这就是你们的专业?这就是你们号称铜墙铁壁的安全保护网?这就是我们闻人家每年花费数百万美元搞出来的保护墙?废物。你们全都是废物。”
“连这种程度的攻击都承受不住,还怎么指望你们承担更重要的责任?我们能不能把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你们?”
黑头发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信息中心负责人郑俊宇扶了扶眼镜,小声解释着说道:“少爷。我们在程度命令里设置过警戒线,只要有人强行攻击或者连续输入密码错误三次以上,预警机就会自动报警。可是预警机由始至终都没有发出警报——我怀疑——”
“怀疑什么?”闻人自息鼻子皱成一团,表情不悦的说道。
“——怀疑有人窃取了我们的登陆指令。”郑俊宇总算没有傻到说出三少爷‘监守自盗’这样的蠢话出来。
身为闻人家族的三少爷,闻人自息如果想要疗养院信息安全中心的指令密码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更何况他的父亲就兼管疗养院,可以说这儿是他的势力范围。
“哼。”坐在闻人自息身后一个膝盖上放着一台看起来有些破烂的ibm电脑的年轻男人冷哼一声,说道:“如果你们不服气的话,就重新设置一组密码好了。看看我能不能在不被你们发现的情况下进入你们的管理员系统。”
男人尖嘴猴腮,嘴唇下面长着一颗淡红色的小痣,更像是没有洗干净的石榴子——乍一眼看过去有些恶心,仔细看过去更加恶心。 郑俊宇看了闻人自息一眼,没敢接腔。
傻瓜都看的出来,这个攻破他们系统的年轻人是闻人自息的朋友。他们如果让他再试一次,让他成功的话,也就再次成功的证明了自己团体的无能。可是如果他失败了的话——这不是打闻人自息的脸吗?
你煽了他一耳光,回头他就能回报你十几二十耳光。
可是,那个外国男人脑袋里就没有想到那么多复杂的东西了。
他看着石榴子男人,说道:“好的先生。我们愿意接受你的挑战。”
“你们最好能够把他挡住,不然的话,就收拾东西准备滚蛋吧。”闻人自息冷笑着说道。“你——还有你——都一样。”
郑俊宇表情晦暗,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现在必须恢复电源。”闻人牧月站在门口冷冷地说道。
闻人自息像是看到闻人牧月很惊讶的样子,笑着说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