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动作快,伯爵的更快。
在他松开伯爵那双枯瘦如柴的爪子准备收回手的时候,他的手却被伯爵给再次握住了。
没见到伯爵有什么动作,就那么轻轻的抬手,然后就握住了秦洛的手。
“我们华夏人没有和人握两次手的习惯。”秦洛笑着说道,微微用力,想要把手给拽回来。
“不急。”伯爵笑眯眯的打量着秦洛的手,就像是在欣赏着一件珍贵的玉器。
坐在伯爵身边的大洋马#眼神炽烈的看着秦洛,小声在伯爵的耳朵边说道:“如果是他的话,我也不介意玩一次三个人的游戏。”
“你也喜欢他吗?”伯爵笑着问身边的女人。
小老头儿在和身边的女人说话,可是秦洛却一点儿也没有被忽略的感觉——因为他正在被特殊照顾。
秦洛只觉得小老头的手越来越用力,就像是越旋越紧的螺丝栓似的,秦洛的手都快要被挤成畸形了。
可是,他仍然努力的坚持着,紧紧的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
甚至,他的脸上还一如既往的呈现出笑容——他自己不知道,此时的笑容有多勉强,又有多么的难堪。
秦洛是典型的民族主义者,他为自己的种族和身体流敞的血液感到骄傲和自豪。
人活一张脸,他此时心里想着,怎么着也不能被这个外国小老头给比下去——
所以,他付出了更多的代价。
“只是不讨厌而已。”女人妩媚的舔了舔嘴唇,说道:“而且,我没有试过黄种人。有你在,这个游戏一定很有趣。”
“既然你这么想,那么我们就邀请他加入游戏吧?”
“我想他不会拒绝你的。”
“他不能拒绝。”伯爵的眉毛一挑,傲气的说道。
他们俩讲的是英语,少了耶稣这个翻译,秦洛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可是,秦洛也顾不得思考他们在说什么。
手上的压力越来越大,那个小老头儿看起来干干瘦瘦的,仿佛一阵风来就能够把他给吹跑了。
“但是,他的力气可真大啊。”
咚咚-------
房间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接着,端来筹码的卷发男人和耶稣便走了进来。
小老头这才松开了秦洛的手,笑呵呵的说道:“不错。骨头软了些,倒是有一股志气在。”
“你也不错。”秦洛的手在桌子底下甩动着,让那几乎变形的骨头赶紧恢复正常。“虽然骨头老了些,但是也有一股蛮力在。”
伯爵的眼神一凛,眼里的笑意变成了凌厉无匹的杀意。
耶稣感觉到这股子杀意,伸手就往怀里摸去。
黄金手枪入手,耶稣心里就有了踏实感。
即便他知道对面坐的是伯爵,他也有了一拼的力量和底气。 伯爵像是没有看到耶稣在掏枪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洛,抓着大洋马胸口嫩肉揉捏的手也停了下来,用他那无比怪异却恰好能够让人听懂的华夏语说道:“年轻人,和老年人说话时要保持尊重。”
伯爵可以自己说自己老,但是,他不允许别人说他老。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显然是犯忌讳了,所以他才如此生气。
“那要看说话的对象了。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做——老不正经。对那些自己都不正经的老人,可没保持尊重的必要。”
“老不正经?”伯爵想了想,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喜欢这个称呼。好了小伙子,既然筹码已经换来了,我们就先赌几把吧。无论是谈判还是杀人——都不着急。”
“随意。”秦洛冷声说道。
他之前走进了一个误区。在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小老头是伯爵的时候,他想着要和他拉近关系,对方看在自己聪明懂事又长了一张可爱讨人喜欢的脸的份上对自己心生好感,几乎不怎么为难自己的就把姑姑给送回来了——双方一笑抿恩仇,共饮三杯酒。然后各依依不舍分离,从此成为往年交。
电视电影里面不都是这样演的吗?多少大魔头在看到主角之后立即就被他卓越不凡的气质和坏坏的贱贱的死不要脸的口才所征服,从而成为内应,帮助主角一举捣破魔--------
人在遇到强者时,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逃避或者示弱讨好的念头。能不打架就不打架能不对骂就不对骂。
当他知道伯爵的身份后,他便放弃了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因为耶稣还说过,他和皇帝一样手下从不留活口。不同的是,皇帝会给对方一种体面的或者说是——正常的死亡方式。
而他是——虐杀。
伯爵指了指耶稣,说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让你的同伴洗牌。”
“耶稣。”秦洛喊道。“麻烦你了。”
既然对方如此大度,自己也不能太小气——推来推去的不是太小气了?
耶稣把枪收起来,走过去拿了一幅新牌。在手里洗了几番后,示意两人切牌。
“请。”小老头再次做了个邀请手势。
“不用切了。发牌吧。”秦洛说道。
于是,耶稣便给两人面前各发了三张牌。
“你是远道而来的贵宾,请先说话。”小老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