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迩眼前一亮,让角和战先在这里等着,他回去拿点东西。
回了帐篷,陆迩取了一点灵水,把滴子花在花盆里迅速培养了两朵,准备拿过去验证一下。
虽然兽人们没有尝试过,但按照他的推测,猪怀孕应该也能触发滴子花的反应才对。
培育好滴子花,陆迩抱起两个花盆刚要走,忽然感觉身体一虚,脚下不小心打滑,差点摔倒。
尽管稳住了身体,但抱在怀里的其中一个花盆摔落在地,“啪”地一下碎成了碎片,泥土和花朵翻滚了一地。
陆迩有些心疼,放下完好的那个花盆,简单收拾了一下地上的花盆碎片,却不小心被锋利的陶片边缘划伤了手指。
鲜红的血液顿时涌了出来。
陆迩看流血不算厉害,就先把地面继续整理一下,花盆碎片堆到角落,滴子花放到桌上,才去拿了药草敷了一下手指。
等到再回房间,想拿着滴子花去猪圈的时候,陆迩惊讶地发现,那株滴子花的花瓣上滴着一滴血液,花瓣已经带上了微微的粉红色。
——咦?这阵子他没有喝角的血啊? 陆迩盯着那片嫣红,心里慢慢浮现起不好的猜测。
……
角和战在猪圈旁等了半天,才等来抱着两朵滴子花的陆迩。
战也知道滴子花怎么用,按着两头母猪用滴子花测试了一下,发现这两只猪确实怀崽儿了。
这个发现让陆迩混乱的心情稍微高兴了一些。
要驯养家畜,幼崽全靠从野外抓肯定不行,在猪圈里生产下一代小猪仔,才算走上了驯养的正轨。
母猪一窝能生很多只小猪仔,而且生完一窝之后很快就可以生下一窝。以后他们就有源源不断的猪仔。
确认了两只母猪都怀崽的事实,角摸了摸一旁的小噜的脑袋,有点酸溜溜地道:“傻猪,你要当父亲了,高兴吗?”
陆迩脸色顿时微妙了一些。
知道猪的异常不是因为自己,战松了口气,又见不得角对那头猪比对自己还亲近的样子,眼不见心不烦,干脆找了个借口跑开了。
这个部落里的新奇玩意儿太多了,他还没逛够。
陆迩心里大概盘算了一下母猪怀孕之后需要的特殊护理,包括保暖和食料的各种调整。
角和小噜互动完,凑到陆迩身边,敏锐地察觉到陆迩似乎情绪有点不太好,脸上的欣喜神情一敛,微微有些担忧:“绿耳,怎么了?”
顿了顿,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忽然变得有些纠结,“你……”
——后悔了吗?
陆迩微微一怔,刚想回答自己没事,抬头在角碧绿的双眸中看到清晰的担忧和害怕,忽然心里一暖。
他和这只大狮子心意相通,自然知道角现在的想法。
本来他对怀孕这件事还有些抗拒,一时有点心乱如麻,下意识想暂且隐瞒下来。
但既然已经下决心和角正式结成伴侣了,那他们两个人就该休戚与共、异体同心。
何况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陆迩伸手轻轻摸了摸角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你不要多想,我没有后悔,只是出了点事。”
角心放下了一半,旋即又提了起来:“什么事?”
陆迩轻轻吸口气,做了个简单的心理建设,小声说出口:“我可能……怀孕了。”
……
战从猪圈那里溜走之后,四下打量,想找个人给自己做向导。
今天他挑水、扫猪粪占用了大部分时间,等不熟悉的工作好不容易做完,就发现那两头母猪出了问题。
毕竟是在这个小部落里借住,要做的工作自然要认真完成。
可恨跟自己一起出来寻找角的两个混蛋,看工作竟然是照料猪,而且角直接塞给了他,干脆找借口溜掉了,说什么“去打点猎物”……
战一边走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怎么坑两把那俩没义气的家伙。
不过这种事可以慢慢想,反正他们也跑不掉;现在战还是对这个小部落里的各种新奇玩意儿感兴趣。 之前拉着那个叫“烈”的兽人问了一些养猪相关的事情,但烈沉默寡言,回答问题都用不了几个字,而且很快就借口有事跑掉了。
他得找个闲一点的家伙来介绍。
心里正琢磨着,他忽然注意到旁边有一只棕红色的大毛球,正背对着他“吭哧吭哧”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兽人?
战有些疑惑地走过去,还没走几步,那只棕红色的毛球就警惕地回过头来,鼻子微微动了动,有些不舍地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红薯,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战连忙举了一下手,示意自己不是敌人:“我是昨天借住到你们这里的兽人,名字叫战,是角的弟弟。”
红熊愣了一下,有些狐疑地又动动鼻子,才变回一个红发少年,从地上捡起刚才的红薯,小声道:“我是茫。”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是绿耳的弟弟。”
一听还是一家人,战眼前一亮,堆起了热情而亲切的笑容,让自己看起来完全是个心思坦荡的憨厚之人:“茫,我刚到你们部落不太熟,你能不能带我转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