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角会把战的毛毛理得多丑,到时候他们正好看看神气的狮子兽人剃了毛会是什么样子……
战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微笑着从背后抓出一把红彤彤的毛毛:“我用这些。”
另一个兽人凑上去嗅了嗅,有些疑惑:“熊?你哪来的?”
“那个叫茫的红熊掉毛都掉我身上了。”战撇了撇嘴,“陆迩要我们上课之后整理干净座位,茫看不见我就帮他一起整理了。”
“但是就这么点毛……能织个什么?”
战手里就这么一把毛毛,恐怕连个帽子都织不起来。
战看了看,也觉得有点少,皱眉想了想,嘟囔了两句:“我就学一下怎么做……不行我去找茫借一点。”
反正那只熊这些日子的毛疯狂地掉,应该不会介意吧?
……
这一次的大雪下了十多天,比当初在红木部落旧址的时候那次寒季下得更久。 今年的寒季也许比去年更冷。
雪停之后,四合院的除雪工作开始了。
如果屋顶是像陆迩原计划的瓦片屋顶,雪会自己滑落,不会堆积在上面,不需要针对屋顶除雪;但因为时间紧张没空研究瓦片的烧制,所以现在屋顶还是以枯枝、草席、兽皮堆积为主。
因为有房梁的存在,屋顶十分稳固,兽人们踩在上面也很安心,挥动着木掀把厚厚的积雪铲下来。
院子里、道路上的雪也要清理,不然冻结成冰之后很容易滑倒。
角把他们院子里的雪堆起来,没有弄到外面去,而是在靠近他们家的门口堆成了一个大雪人。
不对,是大雪猫。
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放到无数倍的猫崽儿,歪歪扭扭的耳朵、支棱不起来的尾巴、还有引人瞩目的碧绿双眸……
陆迩抱着小腹扶着腰走出房门,就能看到这只熟悉的大雪猫,神色微微一怔,眨眨眼,双眸中流露出一丝暖意。
去年的寒季,似乎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角“死里逃生”归来没多久,问他有什么愿望。
当时他没有多想,随口说了一句“想再见到小咪”,然后就看到狮子兽人一脸纠结地出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带他去他以前那个试验田附近看了一下,看到了精心堆积而成的大雪猫。
当时陆迩只觉得有些些微的感动;如今看来,那雕琢积雪的认真、为他挡落雪的细心中蕴涵了多少爱意呢?
陆迩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小腹,看到他的兽人站在院子里望着自己,银发与积雪相映成趣,碧绿的双眸中盛放着比落雪更纯粹的情意。
陆迩独自一人生活了这么多年,以前用理性思索时,总无法接纳另一个人到他的生活里,也难以想象和另一个人组建家庭的意义——难道只是为了忘带钥匙的时候有人开门?
但他现在和角真的在一起,才发现和这样一个人结为伴侣是多么的幸福。
尽管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心心相印也才月余,可陆迩已经能想象到他们白头偕老的模样。
那时自己的头发会不会像角一样变得银白、那时的寒季还能有这样大的雪猫吗?
毫无理由的想象让一贯以为自己只会理性思索的陆迩感觉诧异不已。
从他开始为了角纠结、逃避、焦虑开始,他好像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是,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陆迩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这只雪猫的眼睛,笑了起来:“这次是萝卜?”
青萝卜是寒季里他们能吃到的少数菜品之一。
角摸了摸下巴,看到陆迩笑得开心也觉得很高兴:“我看萝卜是圆的,比较像。”
他注意到陆迩一直在摸着肚子,顿时有些担心,“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这倒没有。”陆迩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我就是感觉……好像大了一点。”
——按照时间算,现在才两个月左右,按照人类的妊娠周期看应该还不显怀啊……
——难道是他吃胖了?
角呆愣了一下,顿时浮现起惊喜之色,凑过来伸手就想摸:“让我看看?”
“咳。”战站在自己住的房屋门口,叹着气,“为什么我每次都能看到你们在亲热?” 角动作一顿,没好气地看过去:“我还想问你呢,又有什么事?”
战几乎想翻白眼:“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
“我们不是要去逮住黑河部落那个所谓的神使吗?”战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该做准备了吧?”
虽然他们的计划是在寒季里最寒冷的时候引那个神使出来,但也不可能到时候临时突击,肯定要提前打探消息、布置陷阱。
提到正事,角不情愿地把手从陆迩肚子上拿开,正了正脸色:“先派人去黑河部落打探消息。”
确认那个神使现在还在不在黑河部落、相貌、性格分别是什么样。
“谁去?”
角思索了一下,想起一个人选:“这次跟你来的两个人,有个人兽型好像是雪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