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察觉到许萱走了,对一直埋头写字的许洵道:“你很喜欢练字?”
许洵点点头,小孩子不懂得掩饰,一脸的言不由衷。
李白把他手里的笔拿走,领着他走到榻上坐下,拿了一壶酒两个酒杯,道:“来,我们喝一杯。”
许洵看见酒仿佛看到仇人一般,他眼睛通红的瞪着李白手中的酒壶,仿佛就在爆发的边缘,却一直隐忍不发。
李白晃了晃酒壶:“你怕它?还是更加......厌恶它?”
许洵不答,李白自顾道:“我很喜欢,它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忘忧,也能给予我写诗的灵感,你尝过吗?”
许洵当然不会碰这个东西,父亲每次喝了酒都会对他拳脚相向,开始母亲还会拦着父亲,后来母亲身体不大好了,也就不管他的死活了。
“你恨它!”李白得出结论,把酒放在许洵面前,“可是你却不能一辈子躲着它,你应该勇于面对,克服它。没有人能一直掌控你的人生,你的父亲不能,它,更不能!”
许洵无动于衷,仍旧含恨的瞪着那壶酒,他年龄尚幼,有些话听不大明白,眼中也带着一丝害怕。
李白笑道:“你放心罢,我酒量很好,纵然醉了也不会打人,只会作诗和睡觉。”
许洵抬眼看了看他。
李白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道:“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娘子,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你父亲和你的阿公。”
提起这两个人,许洵瘦小的身子猛地一震,仿佛那是他噩梦的来源。
“我不是劝你原谅他们,因为他们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志,只能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而你不一样,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前提是你要有这个自信,其次是拼尽全力的去努力拼搏,到时候,就没有人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
许洵忽然开口,不再是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他幼小的面庞泛着冷意:“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
李白挑了挑眉:“我和你不一样。”
许洵冷漠道:“我们当然不一样,听人说,你是商人之子,就算你再有才,也不能入仕为官,商人是不能做官的,终其一生,你再努力,也无法得偿所愿,你有什么资格教导我呢?”
李白没有生气,反而对他产生了兴趣:“你真的只有七岁?看起来并没有表面那么懦弱,商人是不能为官,而我什么时候又说我的目的是要做官了?”
许洵不料李白完全不安套路走,不服道:“胡说,谁不想当官光宗耀祖,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做一个商人?”
李白摊了摊手:“商人有什么不好?丰衣足食,我可以让我娘子衣食无忧。”
许洵瞪着他不说话,小脸气鼓鼓的,煞是可爱。
李白捏了捏他不服气的小脸蛋,笑道:“来,尝尝酒,你敢吗?”
许洵经不得激,被李白这样一说,拿起面前的被子一饮而尽,而后被呛得直咳嗽,李白也不管他,自己兀自喝着自己的,末了还不忘提醒:“我给你喝酒的事情,可不许告诉你姑姑。”
许洵:“......”
两人一连喝了好几杯,许洵第一次喝酒,又是小孩子,不过几杯便小脸通红,晕乎乎的倒头趴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