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向来觉得李琮阴阳怪气,话里有话,令人厌恶的很,他做不来心里一套,面上一套,但李琮毕竟是他的皇兄,也只得勉强道:“皇兄若是羡慕,大可常来寻我们,像小时候那般就是了,光是嘴上说有什么用。”
李瑛责怪的看了李瑶一眼,李琮闻言哈哈一笑:“好啊,有空了自然会去,奈何公务繁忙,看样子也只能在宴席上碰上几面了。”
说完,他便去寻一旁与人喝酒的李亨,李瑛看着他的背影,对李瑶二人道:“他一直都以为那次狩猎毁容,是我派人为之,毕竟他做不来太子,受益之人只能是我,也罢,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随他如何去想了。”
李瑶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扫视了周围一圈后,端着酒杯去了外面。
李瑁朝李白遥遥敬了一杯,李白回敬,刚放下杯子,便见李隆基喝的满脸通红,对贺公道:“如此美景,当不可辜负,贺公才华横溢,当领首作诗一首,让这些后辈也领略一下你老人家当年的风采。”
贺知章忙道:“老臣不敢,现今年轻人个个不同凡响,可不敢小觑,尤其是在座的数位,还是让他们来罢。”
李隆基正是有此意,贺知章此话也正合了他的意思,于是他顺着贺知章的话道:“既然如此,那就都来做上一首罢。”说着,他看了看周围,指着李瑁道,“这几日你读书倒是勤奋,那就你先来罢。”
李瑁蓦地被当众点名,受宠若惊之余便是紧张和惊慌,他强自镇定下来,旁边高力士亲自捧来笔墨纸砚,他稳了稳心神,冲高力士一笑,略一思考,便知纸上认真的作了一首诗。
写完后,高力士捧到李隆基面前。
李瑁紧张的看着李隆基的反应,李亨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李瑁冲他感激的笑了笑。
李隆基面色平淡无波,只点头道:“嗯,确实有些长进,帽儿开了个好头,下一个谁来?”
李琚站出来笑道:“那就儿臣罢,十八弟,八哥这厢献丑了。”
李瑁忙笑着回道:“八哥读书比我多,定然比我作的好。”
李琚作的要比李瑁快些,李隆基看了,倒也没有多少表示,神情看不出喜悲,接着便是甄王李琬。
数位殿下轮番作过诗,李隆基却没有过十分惊喜的神色,只在忠王李亨作罢诗后,露出了赞赏的喜色,却也是一闪而过。
崔宗之这时恰巧从外面回来,身后不远处跟着李瑶,李隆基瞧见了,道:“宗之算是贺公的得意门生,既然贺公不愿,那就让宗之为此情此景赋诗一首罢。”
崔宗之被提名,做贼心虚的哆嗦了一下,而后听到是让自己作诗,顿时松了口气,这才惊觉自己在那一瞬间竟然紧张出了汗水。
李瑶从他身边经过,低声嘲笑了他一句:“瞧你这没出息的德行。”而后朗声笑道,“父皇可真是会选人,这崔郎的才情在长安城内那是数一数二的。”
听见他这话,众人间有知道他们两人事情的,便心照不宣的了然一笑,不知道的却也听说过崔宗之的名气,自然都对他十分好奇。
崔宗之见贺知章暗中点了头,便不再有所顾忌,他走到桌旁,提笔想了一下,而后洋洋洒洒一挥而就。
高力士拿给李隆基看时,李隆基迫不及待的接过来看了,连声道:“好好好,非常好,不愧是摆贺公为师的,果然不一般,竟是将朕的皇子远远甩在后面。”
贺知章忙起身道:“圣人过誉了,众位殿下从小学的便是如何驾驭百姓,治理国家,而宗之从小便喜欢作诗赋曲,怎能相提并论呢。”
李隆基笑道:“贺公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大家都来赋诗一首,只当是为今夜这良辰美景锦上添花了。”
众人闻言,自持有些才华的都开始绞尽脑汁作首好诗,希望入了李隆基的眼,日后飞黄腾达的前程也就指日可待了。
李隆基一篇篇的看过去,众位大臣也一一看过,翻到王维的诗时,李隆基复又拿起方才崔宗之见相互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