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的小童子对周遭的喧噪避之于耳,稳如泰山地坐在桌子前拿着毛笔蘸了蘸墨,一笔一划写下个“势”字,飞蛾扑在摇曳的烛火里,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响。
良宴顿了顿笔,不解地看向桌上散落的飞蛾余烬,喃喃道:“明知危险,为何自取灭亡?”
一道清冷的声音道:“因为有片刻温度。”
“不值得。”小小的男孩十分老成地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他借着烛火洒下的暖黄看清眼前貌美的男子,愣了愣,叼着一支笔,疑惑得看着他,道:“你怎么进来的?”
漂亮的男人微笑地指了指身后大开的窗户,意思再明显不过。
“看你的穿着也是正经人家,为何做这番爬墙翻窗之举?”可惜这么一张好看的脸,说不要就不要了。
虞祭颇不在意小孩责备的眼神,十分自然地取了桌上的茶猛喝了一口,才道:“你也忍心让我一直受风吹雨淋的么?”
良宴无视了他可怜的表情,冷着脸道:“如何不忍心?你我并非友人。”
如今兵荒马乱的年代,自己都顾不上,如何顾得上一个不曾相识过的陌路人?
虞祭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更无情的炽他都面对过,一颗心已经历经了千锤百炼,他毫不在意得观赏了一圈房间里淡雅的布置,目光落在宣纸上的那个字上。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能写得这样一手好字,势?八岁的小童也在思考天下大势么?”
良宴不理他,继续练自己的字,心想等先生回来就把他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