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不是厨艺不好,可怕的是厨艺不好他还会研发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这份专研精神实在是,让人想哭。
屋外传来一阵骚动,有人掌着一盏油灯走了进来,带着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屋内的黑暗,原来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全黑了。
苏瑾仿佛如梦初醒,终于想起“师父”还在外面,也不知道被莫言诱骗去过得怎么样,所幸的是梦魇无法对陷梦者动手,不然他们真是来给“师父”他老人家收尸了。
摸索到关押莫言的房间,师父正在屋外休盹,多日不见他越发苍老,佝偻着身子似乎受不了冬日的严寒,不住得在咳嗽。
苏瑾放轻脚步走了过去,脱下外衣盖在师父身上,正待抽手时,一只满是摺皱的手握住了他的,有些凉,薄薄的皮肉包着骨头,硌得手有点痛。
“师父?”山里的夜空仿佛离得很近,星子也比城市里亮了许多,点缀在夜幕中闪烁,仿佛伸手就能摘到。
颜夕林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出来,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他身上,由于衣服大了一码,苏瑾裹着反而显出了清瘦,有种经不起风浪的文弱。但颜夕林知道,哪怕历经千世,苏瑾骨子里的铮傲始终没变。
师父睁开眼看着苏瑾,浑浊的眼睛里尚存了些清明:“阿瑾啊,你怪我吗?”
“徒儿从没怪过师父。”苏瑾坐在师父身边,反手握住了那只干枯的手,紧了紧,道:“无论是袁尘师父,还是您,都是我的师父。”
孟江尧看着眼前的孩子,颤巍巍地伸出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感叹道:“直到如今,我仍在思考,我们所在的现世,是不是也是别人的梦魇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