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他说完的时候,这些人集体沉默了,诧异、震惊、惶惑、悲伤、愤怒,各种精彩表情浮现而出,就像是从来不知道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秀英不是自杀,是他杀?”黄老爷子定了半天的神,说出了第一句话。
洪彦这时来了一句:“孙天策,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孙天策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再装下去,这就回:“难道你们调查了这么多,不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吗?”
“明港?”黄老爷子朝着一边的大儿子喊道。
黄明港回:“这事儿恐怕不大可能,当时警方掌握的所有的资料都是我和洪彦审核过的,没有不妥的地方,连视频都是全的。”
“那既然是没有不妥的话,为什么我家的阿姨会这么说?而且我妈的心理医生也告诉我,说我妈生前的时候还给黄家打过电话,你们谁来告诉我,这通电话是谁打的,内容是什么?”趁着这机会,他正好把这事儿给搞明白了。
洪彦有点急:“孙天策,你闭嘴吧。”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十几个人全部闭嘴,集体看着黄老爷子,只见他相当迷茫的看了看孙天策,然后又看着洪彦问道:“你不是说你是去查工程负责人的事情了吗?难道不是吗?”
紧着他厉声道:“你们能耐呀,就是这么骗我的?”
黄老爷子,军人出身,厉声一句出来,惊得整个房间鸦雀无声,接着他指着黄明港道:“你来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儿?” 黄明港看了一眼孙天策,这便道:“这一开始是洪彦发现的,秀英的那个心理医生和他是同学,孙善科现在的老婆,和这个心理医生处过一段儿,他是怕这两人又勾结在一起有名堂,才去查查看的。”
“结果一查就查到这个女人很久以前就和孙善科搞在一起,具体不知道多长时间,总之是在秀英死之前,有没有在秀英的死上做手脚,我们现在都不得而知,但是他在医院的备用记录里面,找到这个女人曾经堕过胎,堕胎的时间正好就去秀英的死亡时间,不过到底这两者有没有关系,目前还没有直接能联系的证据,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
“还有就是工程上的一些事情,洪彦把秀英的尾期工程收过来之后,孙善科就把额外接到的工程全部给了那个女的她哥哥做,现在就发现,他的工程队里的好些人是曾经在秀英手底下的,而原本他们长期用的包工头是她家高姓保姆的儿子,现在却突然走了,那个高阿姨肯定知道些事,就是几次谈及都不愿意说,洪彦才找个时间去找他们,没想到就出了这个事儿。”
“还有就是宏伟的人以及厅里的一些人和他们也有一些联系,这个具体我们回家再说……”
老爷子听了这话,沉吟了好久才道:“你们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是吧?欺负我老了是吧,没接受能力了是吧?”
洪彦立马道:“老爷子,你别怪大哥,他也是我才告诉他的,我一直证据不足,也没把这事儿说出来。”
孙天策到这儿才知道,感情这事儿不是整个黄家都知道的事儿,除了洪彦和黄明港,剩下的人听了一脸疑惑与愤怒,这边自觉有点让洪彦下不来台。
就在他准备听老爷子进一步训斥的时候,这老头子指着黄明港道:“你跟我回去,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完完全全说,我倒要看看谁有那个本事杀死我的女儿。”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都带着哭腔,完了转身就走。
黄明港这时指了指他,最终什么也没说,皱着眉头跟着走了。
晚上的时候就剩下孙天策一个人在这里陪床,实际上晚上也就是睡觉,洪彦觉着压根都不需要人陪,但是孙天策还是自主要留下来陪他,洪彦也拗不过他,只好让他留下来。
自从老爷子他们走后,从中午到晚上,孙天策都没有说一句话。
洪彦知道这人肯定也是在自责,一脸别别扭扭的样子,想向他道歉,可是又开不了口,就这么坐在他旁边,不时的看他一眼,半晌被盯的实在是难过,这就道:“这事你也不用难过,反正老爷子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我出去的事情,他本来就生疑了,问过我妈好几回,就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自他说了这句话之后,这人神情明显放松了下来,完了,也没接他话茬,而是来了一句,“旁边的床有点坏。”
洪彦以为他提这话题有点尴尬,就往别的上面扯,这就跟着道:“要不然你晚上就回去吧,明天还要上学,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孙天策又没接这话茬,转而跳道:“天这么热,你要洗澡吗?”
洪彦自觉都有点跟不上现在小孩子的思维,这便随口回答:“医生说伤口还不能碰水,一会儿打点水,擦擦就好了,反正在空调间里,也没出汗。”
孙天策听了这话道:“那行,一会我给你擦身体,我先去洗澡,洗完就来,你等我。”
洪彦点点头,随即又觉得这话说不出来的异怪,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儿也想不出个名堂来。
直至等着人洗完澡,而后将他扶到洗手间,真正给他擦身体的时候,他才完全明白这人的用意。
这家伙在给他脱衣服的时候就相当勤快,可也不敢直愣愣的盯着他,就时不时的瞥一眼,那嗓子里跟有痰似的,不定时清一会儿,完了他自己把上半身前面擦过之后就麻烦他给自己后面擦一擦,结果这人就这么胡乱擦两下,一边擦还一边问:“那下shen要擦吗?”
“那就我自己来吧!”想起这小毛孩前几次对自己动手动脚,那心思,他本能的就把他往外赶。
孙天策却回:“你站都站不稳,怎么自己擦啊?我们都是男人,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洪彦眯着眼睛看着他道:“那你好意思,你怎么不盯着我看?这么心虚干嘛?”
孙天策道:“谁说我心虚了?是你脱衣服,又不是我,而且我才不稀罕看你,又不是没有。”
“那你不稀罕你就赶紧出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情况,你好意思,我不好意思行了吧!”
孙天策一听这话,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顿时有点急了:“哎呀,我说了不看肯定不看,你残疾人逞什么能啊!”
他说着就去脱他的裤子,红颜抬手就要挡,这人也早有预备,一把将他的手抓住,另一只手迅速将的裤子退了下来。
这会子,孙天策足足定了两秒,完了内心的评价就是:他的腿特白,跟他的脸似的,又直又长,他脚也好看,瘦瘦长长的,骨骼分明,这种脚,穿鞋子也好穿,总之从上往下都看了一遍,唯独不敢朝着中间瞥。
而为了让他不再回避自己,他则是速度相当快的在他一个好腿上给他擦了干净,另一只腿没动,也不敢留恋太久,完了就将刚刚退到脚边的裤子给他拉了上来。 洪彦其实全程都在尴尬中度过,他也不知道这小子脑子怎么长的,反正正常中学生估计没几个愿意给别人擦身体的,主要也不是多干净的活。
他还想着这小子到底也算是老实,起码没敢到处乱瞟。
正在庆幸之时,下身陡然一紧,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是从后面拉的裤腰,结果前部分的突出把裤子给勾着了,结果这人把手伸到前面,贴着他的某处给他拉了上来,速度之慢,惹得他都满脸通红。
这时,他想问这人是不是有意的,结果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倒了水扭头就走,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感觉很有意似得,到时候他死不承认,自己多尴尬呀。
就这样两个人各自玩耍到了十点钟左右,洪彦准备躺下睡觉,刚关灯就听这人悉悉索索睡在了他的旁边,而且将手耷拉在他的胸口。
“……”这要是再看不清楚这小子的想法,那他就是傻子,感情早就铺垫好了,怪不得先前就说陪床坏了。
于是他这一次毫不客气道:“你怎么睡这里了?那边不是还有一个躺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