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人却是赫连氏安插入内的,简小楼瞧见赫连家主向他使眼色了。
想来只是赫连氏拿来祭旗的,俗称杀鸡给猴看。小黑的道行她再清楚不过,赫连氏据说只有一名金丹老祖,余下筑基寥寥无几,若非掌握了什么压制小黑的窍门,绝不敢置办这场宴席。
既然目的是为给赫连漴扬名立威,他就不能第一个上场,否则,大家会觉得此凶禽不过如此,自己上场也是一样。
但赫连氏也不敢贸贸然让其他姓氏族的少主上场,万一这些精贵的少主们,一不小死在他赫连家,麻烦惹上身,那便违背他们的初衷了……
且说笼子被人从西北开了一个角,此人一猫腰钻了进去。
口中大喝一声,手里蓝雾一闪,亮出一柄五尺长刀,抡起来朝向小黑砍了过去。按照虚冢惯例,弱者依附强者,强者征服弱者,收服祥瑞之鸟的方式,同样是在武力上赢过对方。
小黑正窝火,双腿被金属环困住,虽说施展不开,但双翅一展便将长刀从他手中震落,爪子一抓,此人头皮整个被掀了下来!
一招两式的功夫,已是面目全非,鲜血淋漓,哀嚎尖叫着被人从笼子里拖了出来。
场中众家少主顷刻间白了脸。
简小楼微微拧了拧眉,他们果然早已掌握了小黑的路数,否则那人绝不仅仅是被掀了头皮。
看样子小黑在他们手中有段日子了,也不知遭了怎样的折磨。
思及此,她乌黑的眼瞳里暗暗涌动一股戾气,四肢僵硬,脊背绷直——又想杀人了。不行,不是说好了今后与小黑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妈的,还是会心疼怎么办?
那就想想葬在囚龙山内的那一堆白龙骨!
赫连家主的眉头皱了皱,明明已经摸清了这红鸟的潜能路数,怎么瞧着又起了变化?莫非一年来,它一直都在刻意保存实力?
一只三阶妖兽而已,不该有如此狡诈的心思。
他定了定心,镇声道:“此瑞鸟凶悍异常,非天命之主不愿降也,还有哪位愿意一试?”
杀鸡的效果良好,一众猴子们面如菜色,连宗寒江手心都冒出了冷汗。他肯定不是对手的,赫连漴若能收复此鸟,他输得心服口服。
等了许久不见人回话,简小楼听见一侧有人传音。
“少主,我去试试。
“你……”
“此鸟灵气早被抽干了,如今倚仗的只是一身蛮力,怕什么!”
“好……好吧。”
声音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待传音消失,一个年约三十、同样体格强健的男人站了出来,傲然不羁之色堆砌满脸。
壮汉走进笼子,并没有亮出武器,只见他胸腔几个剧烈起伏,酝酿完毕之后,一声震天吼叫从嗓子里喷了出来!
众人忙不迭捂住耳朵,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壮汉衣衫爆裂,身形暴涨一倍!
简小楼愣了下,这是变身人猿泰山了吗?
莫非体内有妖族的血统?
不,应是修炼的某种淬体功法,使自己短时间内爆发。
怪不得如此自信,请缨出战。简小楼摇摇头,可惜了。这门功夫练成怕是不易,得遭不少的罪,实在是可惜了。 “哇,你家阿虎的神功竟然练成了!”
“真厉害啊,不知和赫连的天生神力相比,哪个更胜一筹呀!”
少主们七嘴八舌,赫连家主面色微变。
小黑似乎被吓了一跳,向后缩了缩,那巨人向前一扑,铁棍般的胳膊分向两侧,看架势想以蛮力擒住小黑的双翅。在他的对比下,小黑显得娇小多了,双翅一拢,直接撞了过去。
瞧上去是以卵击石,结果却出乎众人意料,那么大的块头竟被拦腰撞飞。
“咣”的一声,撞在围栏上,咔咔几声,折了肋骨。
这下那些蠢蠢欲动,想让手下搏一搏的少主们,纷纷偃旗息鼓。
赫连家主半响方才回过神来,见铺垫的差不多了,递给赫连漴一个眼神。赫连漴的脸色难看之极,明显是被震慑住了,双腿灌铅,动也不动。
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站出来。
正准备抱拳说两句客套话,突听有人笑道:“哟,好一只神鸟,好一群窝囊废。”
又来搅局的了。简小楼循着声音望去,说话之人正从寨子外面款款走来,筑基初期修为,身着一袭收腰窄袖的黑色长袍,剑眉入鬓,眼角微微上挑,神情轻蔑,嚣张跋扈。
山中气候多变,夜间寒风彻骨,此人手中执着一柄折扇,却不是装逼用的,此扇似以某种无坚不摧的金属铸成,应是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利器。
“墨允之……!”
赫连家主面色不善:“今日是我白山各族聚会,你黑山魔修不请自来,有何意图?”
墨允之一摊手,委屈道:“赫连叔叔说的这是什么话,听闻赫连氏举办宴席,各家少主都到齐了,晚辈身为虚冢一份子,岂有不来瞧瞧的理……”
赫连家主冷哼:“墨小狐狸,你这无利不起早之人,会单单只是因为好奇?”
墨允之呵呵:“赫连叔叔您太抬举晚辈了,真的,晚辈并无恶意,您瞧,晚辈只带了一个随从。”
他微微侧目,一个长相普通、身材娇小的少女不疾不徐的走上前。
简小楼传音给宗寒江:“他们是黑山的魔修?”
宗寒江道:“是啊,我先前不是告诉过你,黑山妖魔领域内,有个墨姓氏族存在。这个墨允之便是墨氏族的少主,听我父亲说,此子年纪不大,却阴险狡诈,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见着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