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颔首:“已经有些初步的想法。”
他将她散在脸颊边的长发拨去耳后,“连番折腾,你先休息一下,明早画乐蓉必定会来扰你。”
“恩?”简小楼微讷,慢慢想明白了。本身她对幽冥兽就有特殊反应,如今更像个细作,前往神秘的深渊世界刺探军情,带回了第一手资料。
她满腹心事的在床里侧躺下,将外侧让给夜游。
之前夜游神魂面临崩碎时,两人同塌而眠,通常是他睡里侧,她睡外侧。仿佛里侧这个位置,写着“弱者专用”。
简小楼不会在意这些,现如今她在他面前,的确是个弱的不能再弱的弱者。
待她躺好之后,夜游脱去外袍躺下,从背后抱住她。
简小楼睁着眼睛,以为他会同自己说点什么,她没有忘记,之前他们正在争执。但夜游一言不发,呼吸均匀轻浅,只将湿热的气息熏在她耳朵上。
简小楼嗅着熟悉的体息,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脑袋埋进他胸膛里:“关于你说要去异世界……”
夜游打断她:“忘记此事吧,我与素和已经达成了共识,决定顺其自然。” 简小楼仰起头,烛光柔和,将他神色映衬的格外温柔。
“我始终不理解你为何会舍我不顾冲进城去,不理解你为何会替不想干的人拼命,更不理解你们所谓的道德底线。”
夜游硬邦邦的说完,旋即无奈的长长一叹,低头吻住她缺失血色的小嘴,惩罚似的啃咬了几口,咬到临近起火才松开她,否则就变为惩罚他自己。
他和她,不是他受伤,就是她受伤,总归是没有好时候。
平复浑浊的呼吸,夜游微笑着道:“但我必须承认我做错了,不该自以阅历丰富,就将你视作孩童,霸道的插手你的成长……小楼,之前是我不对,往后我会陪着你,不会过多干涉你。”
一波糖衣炮弹炸的简小楼快要失去思考能力,却对他态度的转变毫不意外,夫妻之间不怕存在差异,只怕无人妥协。
她的个性并不强势,反观夜游骨子里极度强势,两万多年久居高位,这份强势只增不减。
但不管怎么倔,倔的再过分,最终还是得他妥协。
“其实,是你想的过于复杂。”简小楼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似颗宝石嵌入剑鞘里,“我是觉得自己可以出一份力,但以我这么怕死的个性,哪里能做一个英雄。你不知道,我从前看话本子的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满口仁义道德却又抛妻弃女的大侠豪杰们……”
这艰辛人世,再也没有比在夜游怀抱里更安心舒适的地方,疲惫感逐渐上头,细弱的声音断断续续,渐渐没了声响。
夜游将锦被向上拽了拽,侧身躺着,静静看着她的睡脸。
小半个时辰过去,没有阖眼的打算。
小楼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被子下的手试图伸进夜游的中衣里。
夜游握住她的手腕,没叫她得逞。
小楼微微蹙眉,换了个睡姿,隔了一会儿,又想偷偷将手伸进他胸口,再被夜游抓住:“老实一点。”
小楼本也没睡太沉,听见他无奈的声音,渐渐转醒。
感受到手腕传来的力道,简小楼心道:你抓着我的手,想要往你衣服里伸,还让我老实一点?
她正欲说话,赫然一惊。
她另一只空闲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要伸进夜游裤子里?!
简小楼恍然明白了原因,震惊的猛坐起身,双腿一曲一伸,将夜游从床上踹了下去!
夜游不设防备,卷着纱帐滚去地上,整个纱帐都被扯了下来,害的他想起身却被纠缠住,再一次绊倒在地。
简小楼在意识里暴怒:“阿贤,你在搞什么!”
——“哎呀!我差一点就摸到了!”
简小楼直咬牙。
她已从弯弯口中听说了阿贤的事情,自己神魂出窍,阿贤被葬剑池下镇守裂隙大门的神剑给斩了出来,霸占她的法宝肉身。
但随着意识力逐渐减弱,只霸占了十日就陷入沉睡。
——“夜游真奇怪,他都可以摸你的胸,却不许你摸他的胸,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你够了啊!我还在,你如今竟可以控制我的身体了?”
——“我趁你睡着的时候,似乎可以稍稍控制一下……不过,从前我只能待在你的意识海深处,听得到外界,却看不见。现在,我可以通过你的眼睛,模糊的瞧见外界啦!”
简小楼后背发凉,心头瘆的慌:“你可以看到我看到的一切?” ——“是啊。”
“小楼?你怎么了?”夜游将纱帐卷起扔去一边,站在床边疑惑的看着她。
——“哎呦,真瞧不出来,夜游瞧着清瘦,身材挺不错啊。”
简小楼慌忙抬头,瞧见夜游的中衣领口颇为凌乱,胸口露出一大片,抓起被子朝他头上蒙了过去:“大半夜里,你衣衫不整的想干什么!”
她不好说阿贤可以看到,不然夜游八成得别扭死。
——“太坏了,摸不让摸,连看都不让看。”阿贤抱怨了一句,央着她,“小楼小楼,咱们商量一下,你将身体借给我玩玩吧。”
借去玩玩??
简小楼直接驳回:“不行!”
从前两个意识一个灵魂,自己醒着时阿贤都是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