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还好吗?”我问,问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微微惊讶,过后立即恢复了镇定问到:“你说的是…?”表情里似乎有着太多的不解。
“你不是出去结婚了吗?”我低声问。
她用手轻抚了下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然后浅笑道:“还没结婚呢。”
听了后,心里有点暗喜,但更多的是奇怪,问到:“那时候你不是说要结婚了吗?怎么……”
她望着湖面,眼里有着一丝丝忧伤,仿佛所有记忆都浮现在了眼前,她已经想到我应该也会觉得奇怪。这时她说道:“你会这样问也并不奇怪,很多朋友都会有着和你同样的问题,我上个月回来,在辉煌大楼门前见过你,那天见了你回去后,我原本以为我会失眠一整夜,但是我错了,竟然一躺下便睡着了。当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你有我,有着我们太多的过去在里面,梦很长很长。梦境里,我们又回到了从前,那时的我们,你来我往的写信,互相的说着我们的生活,带着思念对方。每天都在期待着能够见到对方。梦见我们去过的每个地方,我们曾经许下过的那些海誓山盟,还有我们一起憧憬的未来……我知道那是梦,可那时候的我真想沉睡在这梦中,不愿意醒来。去了外面,准备举行婚礼时,我独自坐在梳妆镜前,沉默了好久,他推门进来,说是让我准备准备,因为车子马上就要到了。起来后我揉了揉双眼,呆坐在梳妆台面前一动不动,想了很多很多,过了很久之后,他推门进来看我准备得怎么样,我回了过神,立即对她说我不嫁了。”
我依然静静的听她诉说着,没有打扰她,她沉默了许久之后,继续说着:“当时他嘴巴都张大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过后才惊讶的问我为什么,是不是问我迷糊了,或是闹着玩什么之类的。我知道其实我已经深深的给了他一击,他当时应该是伤心的,但我还是把心里最终的想法告诉了他,我说我无法忘记一个人,即使是今天真的结婚了嫁过去了我们婚姻也将会够长久,这样下来我就更加对不起他。他很难过的轻抚着胸口对我说这事已经到了这份上了你才说不结了,叫我还有什么脸面跟人家交代呢?我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说我不管,我既然已经说出口决定了,我就更就此下去对不起人家,也不能对不起我自己,丢下了这句话,我推开了他就夺门而出,之后……便一直都在到处转着,慢慢的,下意识的我回来了这里,我已经在这里坐了好多天,想了很多很多,在连续的这几天里,我每天都到这里来,守在这里,希望能够遇见你,希望你也不要忘了我,可是不如我所愿。”
这时肃过脸眼眶湿润的望着我说“今天,我特意换了这身衣服,又来到这个地方,可是竟然没想到这次真的让我遇见了你。”
我转过身,把她紧紧的拥入怀里,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无法给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个拥抱,我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温柔地抚着她的背。 给她一些安慰。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兴奋已不能表述,但又没有其它的词汇能来形容。
“我已不想去理会人家会怎么看待我了,我只想追求内心最真实感觉,我无法再背叛我自己的内心,我要做回以前的那个自己,那个才是真真正正的子寒。”她浅笑着说,并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她把头靠上我的肩,那种无比幸福和甜蜜的滋味立即在我心中荡漾开来,将我心中这些年来的不快和伤感统统一扫而空。我几乎都想闭上眼睛来慢慢地享受这一刻的幸福。
“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欣赏你的为人,后来啊我们彼此坦诚的交心,无所不谈,只到那时,我也只是把你当作了一个知心的朋友来交谈。到后来我明白了你对我的感情,我不知道是惊慌还是激动,我不知所措了,好久最后我决定先稳住你想先看看你接下来的表现。我不知道在这过程中,你已慢慢地住进了我心里。你真的触动了我,我差点就冲动的对你表白了,但是我还是忍住了。直到那时我都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
“也许我的内心是躁动的,也许我也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也许我也有着很深的拜金主义,总之那时我理想中的男友、老公应该是一个事业有成、有房有车有存款的风度翩翩的男士,我从没有把你这个穷酸书生当作未来的伴侣,只把你当作我生命中的一个知己,在我成长的过程中给过我很多美好回忆的朋友。我把我们那时的故事当作一个童话,把它仔细地收在心中的一个位置当中。”
“当你站了起来,有钱了,身边有了好多女人,我害怕了,我逃离了。你结婚了,我走了。人家说,你想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是开始另一段新的感情。可我无法对别人产生任何情愫了,很想你,很冲动的想回来找你,可是最怕的是如果真的找到了你我又要向你说什么好,又怕我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是否还有资格配的上你……当时我乱极了,脑子里没有一刻是平静的。在这几年中,我时常会想起你,想起你的样子,想起你的声音,想起你我的那些点滴。随着时间的过去,我渐渐地明白了,你已在我的心里深深地扎了根,我才知道我心中一直渴望的爱情是那种纯纯的爱。知道了这些,我想我始终是爱着你,只是当时的我不知道,只是被我那世俗的欲望所掩盖了。我想去找你,想告诉你,却又不敢!我想你早已和林夕好好开始下半生了,毕竟,你心里是深爱林夕的,莎织无论再怎么爱你愿意为你付出,时间久了,素然也会受不了而走,可没想到的是,你却是经历了这样的浩劫。你的最大弱点,就是永远放不下,你谁都想让她过得好,我只觉得我走了之后你只会难过一些时间,也就会和林夕慢慢走过去,忘了我。刚才看着落寞的你,我心里很难受。我很意外你还在坚持着那份爱;我很内疚;我很惊喜有你这么一个人想着我;我也很感动你是那么地想我!’
我静静地听着她说,一直听她把她这些年里的经历过说完。我始终没有说什么,依然伸出手轻拥着她。过了一会我在她耳边轻声道:“不管所有的是是非非,谁对谁错、谁受苦,我只希望子寒你能幸福,那就足够了。” 子寒眼泪慢慢滑落。
就那样的相偎着静静看着湖面,仿佛静得都能帖彼此的心跳,就这样静静的下去直到夜幕降下。
说实话,有些幸福我觉得来得有些突然。就在我绝望的准备彻底放弃的时候,幸福就那么的不期而至,让我难以相信。我不知道这一切是现实还是虚幻,很害怕有天幸福又突然的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掉。
我的眼中流露的,是惶恐不安,还有无限的迷茫。
老天总是这么的捉弄人。不管明天是什么样子,现在有幸福就全心的去享受,明天幸福离开就让它离开。老天想怎么捉弄我们就让他去捉弄吧,对于未来我们又不能掌握,那就随它去吧。所以我现在只想着好好的享受现在所拥有的,不想再去想未来到底会是什么样。
“哦,对了,我目前正打算做完了这几天的工作,然后出去走走,到处玩玩,既然你来了,就陪着我吧,你看到哪里比较合适?”
“恩……让我想想,”子寒眼里的泪花闪动说,“去三亚或者丽江吧。那里不错,三亚有中国最美的海和天下最好吃的海鲜。能想象我们漫步在沙滩上那是多么的浪漫啊。要不丽江,丽江的古城如梦中的故乡一般,玉龙冰川我认为也是这世界上最美的了。”
“这两个地方我都想过,你再想想还有其它地方吗,多说几个,好做打算。”我说。
“你是怎么打算呢,是想与我专程去玩,还是度假,嗯,也就是去待的时间长还是短?”子寒问。
“想去度个假顺便散散心,我想至少会在半个月以上。”我回答说。
“可以去海南的五指山去看看,那里四季如春,整个小城也是在山中所建,很适合度假休闲。还有贵州的梵净山,广西的桂林,风景也很秀美,气候也宜人,只不够知道那里的住宿条件怎么样。”子寒说完这话,神情荡漾。
“都好。”我说。
“我以后……以后我继续给你做助理如何?”子寒抬起头问。
“好。”我幸福说道。
回到家中,洗漱好,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怎么都无法入睡,努力地去数羊也没有用,于是我睁开眼睛做了决定干脆我就不睡了,起身靠墙坐在床上,拿起桌面上的烟跟打火机点了根烟。深深的吸入,看着吐出的烟圈。 脑中不自觉浮现出这几日的事,有一句话说“无巧不成书”, 也许我的事太像是小说里的故事了,才会让我有一种意外且不真实的感觉。
什么人来了又走,什么人走了又来,什么人苦等终身不来?正是这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这等待让我们在时间的长河中渐渐长大。
莎织呢?不知她过得如何,但是,开奥迪r8的那个女人,她的生活我想,应该还照样富贵如天。想起了与莎织的相遇,她的出现完全是巧合。在与她分手后,对她我心里满是内疚,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于是我选择了逃避。主动把所有有关于她的一切联系都断掉。她现在的出现勾起了关于我和她的种种回忆,点点滴滴的细节时不时的会清晰地在脑中回放,就如刚刚发生一般。
以前我总以自己有着超好的记忆力而自豪,因为它让我在学习方面上比别人少花费了很多功夫与时间,读书那是老师和同学们也都拿它来夸我。而现在我有些痛恨这特别好的记忆力。有太多的事情不应该存有太多的记忆,淡忘或许会好过些,那样就会少去很多烦恼和悲伤。可是这该死的记忆力却偏偏把一切都给细致地记录下来。从分手以来,我几乎没再愿意主动记起过莎织,我以为有关于她的所有一切已经全部从我的记忆里抺去了,但事实上并非如此,那些往事都被我完完整整地封存起来了,等到在与她相遇,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所有有关于莎织的一切回忆一下子就全释放出来了。
我现在的生活很乱,白天的时间全部忙于工作与应酬,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和机会去想这些,现在夜深人静了所有的记忆混在一起搅在脑中,总是一个人在深夜里一个人无关紧要的拾着回忆静静发呆。让我头昏脑胀的。说句实话,我对莎织也是动过情的,也有过付出,她也是真正带给我快乐与幸福的人,所以关于她的那些往事才会被深深的印在了我脑海中。人对两种事会费尽一切心思去记忆—’伤与幸福。悲伤让人痛不欲生,刻骨铭心;幸福让人如痴如醉,流连忘返。也许我对林夕与莎织的记忆就是出于这两种,林夕给过我最深的悲伤,莎织给过我有生以来最美好的幸福。
可是……人不可太贪心,也对不起她们。莎织,随她去吧。
子寒现在对我还是充满了爱意和幻想。如果我现在选择与子寒共度一生,那么我会得到一个很满意的结果。问题是我能下得了这个决心吗?就算下了这个决心,我对于子寒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呢?会有多少的爱?还是仅仅出于找个替代让自己解脱?如果是这样,对林夕实在不公。我已经伤害过一次林夕,我不能再去伤害她了。可她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也许社会就是这样现实、现实太残酷,当我们拼命的逾越阻碍、摆脱现实,争取爱的拥抱,我们要怎样才能画出那幸福的命轮,有一天我们都累了,却不得不继续前行,因为你我背负的太多,太多……
烟夹在手中忘了抽,慢慢地燃烧完了,烫到了我的手,这才把我从深思中带回到现实中,我赶紧把烟头扔掉,这才没被烫出水泡来。烟灰洒了一床,我拿起床头的报纸,把灰从床上扇掉。
我努力地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困意马上袭来。我躺下身子,睡好,这一次很快便见到周公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第一眼喜欢上了那就是喜欢上了,第一眼喜欢不上,看一百眼也喜欢不上。
但是有些人要试着爱一爱才知道可不可以爱,有些人要试着去不爱才能知道是不是可以不去爱。
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的幸福。
陷得越深,包裹肉体的衣装越薄单。是种遗忘,或者可怜。
思念。沉淀。埋葬在枯萎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