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年轻人跟我上了车,坐到了车的后排。壮实的那个年轻人普通话比较好一些,我至少还能稀稀疏疏的听懂几句。就坐在车后排中间的位置探了头过来并伸出右手给我指方向。我顺着他们指的方向走,绕了好几个弯也没有发现有村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在哪里了,坐在副驾驶的那位伤者慢慢苏醒过来,抬头望了下我,然后朝我笑了笑,慢慢的将身子挪正,嘴里却说不出话来,看到他苏醒了过来我心里安了一些,正想回头问那两个年轻人这里离医院大概还有多远,就被两个硬硬的物件顶在了头上,我迷糊的感觉到那应该是枪。
我努力的斜眼秒过去,发现是两把黑色的自制猎枪,这时我的心中才恍然大悟,不自禁地一个急刹车,车子斜斜地冲到路边,那两个年轻人大怒了起来,一个用枪狠狠地在我的头上敲了一下,嘴里还不停的嘀咕,另一个用生硬的普通话向我喊到:“你给我开车,否则我就把你给杀了。”我的脑袋嗡嗡直响,不知道是遇到劫匪还是被他们刚才一敲的缘故。但却不得不开车顺着他们说的方向开去,又拐了几个弯,竟出城上了高速,我努力的从脑子里辨认了一下方向,现在是是向北的方向行驶,那也就是说,我们正在朝着更加偏僻的地方开去。
那两个年轻人也没有吱声,继续用自制猎枪顶着我的后脑勺,紧张地看着我们两个的动静,我旁边的那个人又昏昏睡去,我早之前就听朋友讲这里出现过类似的事,这里有着所谓的车匪和路霸,他们抢钱抢车,有的还丢了性命。越想心里越是恐慌,我真是够糊涂,这么晚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让两个年轻人上了车呢。我只觉得脑子还在嗡嗡作响,脑门一阵凉一阵热的,开车的手也有些颤抖,我吸了几口气,不断地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千万别紧张,别紧张,也别逞什么英雄。那两个年轻人彼此也不说话,手指扣着扳机,显然是随时准备开枪的。
车子又往前开了一会,我想无论怎样,还是得先把车子里的紧张气氛缓和一下,否则他们也太过紧张手一扣,走火了我就全完了。现在该说些什么好呢?
跟他们说,请拿走车,放我们走?那肯定没用的。
想了想,还是和他们讲讲这边的一些风俗习惯吧,这样至少谁都能接受,反正只要先开口说话就行。
我依然往前开着车,又按照他们说的路开出了十几公里,这时我慢慢地开口说话了,我跟他们说我是南方那边的人,他们这里的环境和我们那边沿海的很不一样。刚开始那两个年轻人依然不说话,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袒听的懂,但是他们也没有要我闭嘴,我又说到旅游区,一些旅游景点,问他们知道吗?说这里就是天然的一个旅游区。我感觉到那两个年轻人慢慢地也没有之前那么的紧张了,那个瘦高的年轻人甚至开始和我搭起了话来。
我一边按着他们指示的方向开车一边和他们胡言乱语起来,把我平时听过的笑话和一些轶事全搬了出来,车厢里的气氛渐渐也就没有那么的紧张了,气氛也开始缓和了起来。有一些地方我讲述得不是清楚他们竟然会开口问我。
就这样一问一答的开着车,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已经快到边界了,壮实一点的那个年轻人命令我将车子停下来,我也只能听从他把车慢慢地靠在了路边。停好车之后,他们粗暴地把我们两个赶下车来,我赶紧打开车门从驾驶室的位置上跳了下来,另外那个伤者被另一个瘦一些的年轻人给拽了下来。我知道最关键的时候终于到了。不知道这会能不能从他们的枪口下逃过一劫。那两个年轻人的枪口一直对着我们,我救的那个伤者早被惊醒,被拽下来之后就昏昏沉沉地靠在我身上,这时的雨渐渐小了下来,那两个年轻人仍然紧张的用枪指着我们缓缓后退,怕我们会做出什么反击来,退到车的位置拉开车门,跳上汽车扬长而去,他们终于没有开枪。
我长吁了一口气,两脚发软一**瘫坐在地上。
我扶着那位受伤的老者在路边走了半公里左右,那个老人虽然脑子受到震荡,不是很清醒,但是身体好象还可以暂时支持住的,受伤的头部血也被止住了。走累了我们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就这样一直忘回走着。这时看见远处有灯光,灯光慢慢的与我们靠近,我知道有车要经过了,近处一看是一辆拉货的车,我们把那辆车给拦了下来,那司机观察了我们一两分钟后才把窗给摇了下来,听了我们的讲述才给我们上了车。终于可以坐到了车上,那司机也好说,说好人做到底,把我们往医院送去。当我们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了。当护士把老者扶走后,我立即倒在医院的长椅上,就昏睡过去了,恍忽中好象听到有人对我说话,又有人把我搬来搬去。感觉像是睡梦中,但是又是那么的真实,努力的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也许是太累了。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打着点滴,我的头很痛,默默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也许是被那枪杆一击的缘故。发现自己以前也曾设想的种种英雄行径,但在当时早就被抛到了脑后十万八千里处,曾经有过的“人生如梦,来去从容”的所谓看破红尘的淡泊,在当时也一点都没想起来,当时只是有一股很强的求生欲望,那种欲望无比的强烈,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我是不怕死,但是我所剩下的路还没有走完呢,哪舍得就这样死掉。
我打电话给了池总,不久池总就赶来了,忙着帮我挂失汽车,去报案,看来抓是抓不到的,报案是为了向保险公司索赔罢了。
过后我才知道,我那晚所救的那为伤者,竟是一位有钱的商人。不过当时心里也清楚,能开得起保时捷的车应该不简单。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一个星期后就出院了,出院的当天就要摆酒感谢我这个所谓的救命恩人,又请了许多人作陪。
“智勇双全,心存良善,真是位了不起的年轻人啊。”他一见我就是这句话。
“您是有福之人,”我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是托了您的之福才幸而安然无恙,说起来倒是您救了我的命呢。要是当时没有您在场,可能我一个人的胆子也不会那么大了。”
也许真的应验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句老话了吧,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我后来的所有事情都非常的顺利,那位老先生也与我结成了忘年之交,他在当地商界影响甚广,在他的帮助下,我的工作进展的非常的好,很顺利取到经。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飞逝流走,转眼间又过了几天,在那次遇到劫匪前,我偶尔还会和子寒通电话,每次都是相互问候几句就不得不挂掉了,因为我感觉出她想我想得很厉害。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那天老先生陪我和池总去办完了最后一件事,回来后他非常高兴,相约到饭店去吃饭,到饭店吃饭时多喝了几杯,回到酒店后整个身子软软的倒在了酒店的床上半眯着双眼正想睡觉,这时房间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我拿起听筒“喂”了一声,里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可能还要垢天,怎么你想我了吗?”我半逗着笑问子寒。
“谁想你了,真是的。”她立马挂了电话。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我站在高地湖泊的边缘,眼前碧波翻浪,一望无际,极目远眺,湖水中间隐隐有一道黑线将湖泊分开。澄清又缥缈,蹲在石阶旁,低下头静静地看着湖水,很近。在水的倒影里可以看见湖水里的自己,脸上写满了不舍,我扔下去一块石头,水中的我便散了开来,然后又慢慢聚合,似乎从没改变过。
即将要离开这个城市了,蛮舍不得的,这里的朋友们,还有对我帮助最大的两位老先生。两位老先生请我去游玩,在这个美丽的地方美丽的土地上,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苦涩,因为我对林夕的记忆又开始了,是的,我又开始想她了。
“鲜花开满地
青草也在微笑
水声轻泊岸
天边有夕阳照
当烽烟飘过后
是谁伴我倾诉 为何异国终老
当轻舟飘过后
是谁令我心痛
为何异国终老
......”
自从魔女离开后,通知我叫我以后不要再等她了,从此就在也没有任何音讯了,联系过她但根本就无法联系得上。我在白天里选择疯狂地工作,到了夜晚再也无法逃避魔女离开的现实,心会抽痛,仿佛有只老鼠在不断的咬蚀着我的心,我的心在滴血,泪在不停的流。过去的记忆就如潮水般不断的涌来,像噩梦般缠绕着我将我淹没。
要离开这里回去云海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到湖平那边一趟吧。
在从机场去到湖平市区的路上,这段路的景色并没有任何变化,这世界说变化谈何容易呢?说变就变的只能是人的心。
我回湖平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到了湖平默默地回到了自己住处,开门进屋的那一刻我看见我走时候把记事本还有相册等那些东西都杂乱地堆在床上,看见这些东西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终于自己可以安静的呆一会了,我在房间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之后,静静的坐在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里边的我经历了太多的风霜自己离家在外承受了太多的苦,人显得又黑又瘦,太多的委屈太多的苦啊。那晚上躺在房间的床上,翻来覆去,却难以入睡,想过一会起身去找子寒。挺纠结,不知道自己心里是这么想的,到底我要该怎么办,一会又想事已至此,去找她又能了些什么呢?只能增加伤心而已。想来想去也无法想通,在不知不觉中,夜深了,我躺在床上仍然没有一丝睡意,索性起床更衣,决定去找子寒。
我心里又害怕看到子寒,她眼中那充满关心怜悯的眼神,难道我堂堂一个大男人,要沦落到让一个女孩子来关心可怜的吗!
抬头仰望着昏暗的天空,心中感到一阵的凄凉,寂寞就是抬头看天空时,天是空的,忽然脑子里回忆起了两年前种种欢乐的时光,依然抬着头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我知道自己实在没有勇气再去面对。索性地选择一个人喝酒,喝个大醉,为何我记忆依然不褪色,偏偏不能忘情!夜很深了,我抱起吉它,已经不成曲调:
“曾经对我说 你最爱的人是我
可爱的越多 却越多的折磨
誓言走过 不愿再说
感情的执着 你才会爱上我
温暖的气息 深深打动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