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舟冲他挥挥手,早骑得远了。
有时候,游星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厮混。但第二天,贺文舟还是会准时出现在学校。
翌日,贺文舟依旧趴桌上就睡。只是这天,他总觉得睡得不舒服,时不时爬起来看看前面。
一堂数学课,他支着脑袋看了半天前排那个背影。早晨的阳光笼罩在那人身上,像是发着一层光晕。教室里很闷,数学老师的课很枯燥,唯有那人一带是清清冷冷的,连他穿的那身白衬衣都发着圣洁的光。
他到底在傲什么?
昨天的羞辱没折断他的傲骨,反而还衬得他出淤泥而不染了?
贺文舟眯起眼睛想着,数学老师写完板书,叫几个学生上前解题。好死不死,就念到他的名字。
游星透过两个人叫他的名字:“老贺,叫你呢!”
高扬踹了他凳子一脚。
贺文舟站了起来。
教室里的人窸窸窣窣地议论,数学老师道:“贺文舟,你来解第一题。”
按说任课老师都不会提问后排的学生,后排学生也无视课堂规则。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自有自己的出路打算,上个文化课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可数学老师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她极度讨厌挑衅课堂规则的人。每堂数学课,后排的人都会紧一下皮。
贺文舟先是堂而皇之地睡了半节课,后又魂游天外,小动作不断。数学老师早看他不顺眼了。
贺文舟拿着粉笔在黑板面前,脑袋空空。上面的公式认识他,他不认识公式。数学老师踩着高跟鞋在教室里徘徊,有人埋头计算,也有人看热闹地盯着黑板,私下窃笑。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黑板上,贺文舟从没觉得这一刻那么漫长。
粉笔摩擦在黑板上,迟迟不能下笔。他仿佛都能感受到全班人的目光,像一只只利箭,如芒在背。
他以为他不在乎,可是有的时候,它就是会衡量你的价值,你的差距,继而在你头上拉屎。
贺文舟放下粉笔,回头道:“我不会。”
数学老师如有所料地看了他一眼,以一种近乎宠爱的口吻道:“宋靖,你过来给他解,一步一步写清楚。”
宋靖起身走上讲台,就站在贺文舟身边,没有任何犹豫的,从已知到解析,一个个步骤、公式详细又流畅地写了半黑板,最后一笔,粉笔在黑板上震荡出粉末,不过半分钟。
老师以嘉奖的目光送他回座位,对全班人道:“这就是模版答案,宋靖是最完美的。你们有时间也和他学学,看看他是怎么学习的。有些人不要以为自己走特殊专业,就可以不用上课了。文化课不过,你照样要回来复读。难道艺术家们都是不学无术的吗?别太看得起自己了。”
贺文舟在讲台上脸色铁青。
数学老师发完一番演讲,方才意识到他般:“你下去吧。”
贺文舟从讲台上下来,那一堂课是他从未有过的耻辱。
活动课,高扬邀他去打球,贺文舟去了。结果球场上的人都遭了殃,公子哥有气没处撒,高扬被球砸了两次,差点又打起来。
贺文舟好几次都没交周记,程嘉嘉掩瞒的事被老师发现,改成宋靖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