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贺文舟万分不舍地退出来,感受着身下胸膛轮廓的起伏。宋靖咻咻地喘息,脸颊通红,头脑发胀,是再没有发作的能力了。
贺文舟埋在他颈间,双手搂着他的腰:“你好香……”
宋靖脸颊更红。
雨水混合着宋靖肉体的热气,是一种迷离诱人的香。贺文舟从没闻过这么美这么香的味道,他很小的时候,他妈在院里晒过的连衣裙有这种味道,后来,好像是游为民身上有这种味道。
他沉迷在这迷人的香气里,又往宋靖颈间钻了钻。
宋靖使劲推拒着,想把他推开。
贺文舟害怕地紧紧搂住,头枕在他肩膀软弱地,低哑的声音:“我真的好想你,不能没有你。我和别人试过了,还是很难受。我只想要你,你就让我在你身边可以吗?”
宋靖难过得筋疲力尽,挣动了一下,没挣开,两人在雨里抱在了一起。
宋靖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天已经黑透了,学校里也没人了。雨还在下,贺文舟搂着他不放手。
宋靖清了清喉咙,说:“你让开。”
贺文舟依恋地埋在他颈间,说:“不让。”
宋靖恼羞成怒,再不让他放肆。狠狠往外一推,瞅准空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真的要和他谈恋爱吗?男的和男的怎么谈?可是不谈,先不说贺文舟如何,他自己就受不了。
是,他不肯承认,他怕了。
那细细碎碎折磨人的功夫,把他从里到外蹂躏了一通。先是进去就挨揍,卸胳膊卸腿的揍法;然后又好一阵歹一阵,给一巴掌又赏一颗枣,时刻都没有安宁;最后就是捆绑“欺负”,又甜又粘淋淋漓漓化了他一身,让他无处可躲、无路可逃。等他出来,已经被收拾得妥妥贴贴。他感情起伏一向不大,还没这么生气过,这么难受过,这么忐忑不安患得患失过。
宋靖眼皮一抬,看了他一眼。在某一时刻,他觉得这是个阴谋。
可是又不像。
贺文舟大概是真的爱他的。
首先,他不能允许这折磨再继续下去。
贺文舟瞅着他的神色,生怕被他抛弃:“你不是又反悔了吧?”
宋靖沉吟了半天,才说了一个字:“我……”
“你要对我始乱终弃,说了不算,我可真伤心了啊。”
宋靖道:“我没有说……”
贺文舟阴沉着脸:“你有。”
“我没有。”
“你没有比有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