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舟应该知道,如果他知道,还勉强他,那就是白知道了。白知道的下场是什么,他应该清楚。
贺文舟拿他没有办法,只说每天要一个吻,不,一千个吻!
一千个吻也不够,宋靖残酷冷血,说什么爱他,连和他多相处一会,多陪他一会都不愿意,算什么爱?
他倒是想不通有什么好避嫌的,就算他们处得好,别人也顶多觉得他们合得来,是朋友呗。
他想不通学霸的脑子里都是什么,又暂时不能反抗,好不容易追到手,还没有享受两天,就被从嘴巴里夺走了。他恨不得想咬人!
既然要咬,那就咬那个罪魁祸首。
他们这样装模作样做了一天同学,期间贺文舟果然听话,没有来找他。宋靖也乐得清静,好好做了它几张卷子。
他学习的时候就学习,心无旁骛,冷静得像个机器;玩乐的时候就玩乐,譬如恋爱,见到贺文舟,就可以发昏到失控。
他冷静和发昏两不耽误,还被他好好地切割开来,规律得像张时间表。该是冷静的时间就冷静,该是发昏的时间就发昏,被他收拾得妥妥帖帖。
他不仅收拾得了自己,还收拾了贺文舟。从此,他的世界规律、平整,再没有什么可乱的了。
放学,他就这样心情平静地出来。因为即将见到贺文舟,他的心情还有些雀跃。今天一天各忙各的,没有说话,也是有些想他了。但是想,也能忍。他惯会忍耐。
他要贺文舟在教学楼下面等,不要在教室外面等。教室外都是熟人,看见他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难免不会奇怪。
在楼下等方便多了,各个年级各个班的人都在这时候涌出来,到时候天黑压压的,谁也不认识谁,他们在一起走,最是轻松自在。
贺文舟果然就等在廊檐下面,宋靖不着痕迹地走到他身边去。
走出几步,发现贺文舟还没动,宋靖回头看了他一眼。
贺文舟神色冰冷,脸色不好,站在那一动不动。
宋靖柔声说了句:“走了。”
贺文舟冷着脸,迟缓地跟上。
两人在人群里这么走,隔着一臂的距离。往日都是贺文舟自说自话,滔滔不绝,气氛一点都不会尴尬。此时他不说了,宋靖又没什么可说的,两人就这么僵住了。
宋靖本来挺高兴的,想好不容易见了面,和他说说话。奈何贺文舟摆着一张臭脸,一句话不说,他也就有些生气。
贺文舟不说,他说什么?
这么僵着一走,转眼就来到校门口。他不急,宋靖也不急。五分钟的时间,一分钟用在置气,三分钟用在走路,剩下一分钟还没怎么样呢,宋靖就要上车离他而去了。贺文舟猛然醒来,拽着他的胳膊就把人拉了下来。
晚自习后只有这么一班公交车,上面还是人挤人。
宋靖面无表情将手一甩:“做什么?”
贺文舟拉着他的胳膊,一路拉到学校后面的街道里。这里灯光昏暗,挨着操场和小树林,一片黑暗。贺文舟自行车也不管了,扔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