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舟停了一下,侧身对他说:“哥哥,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吧。”
“嗯?”
贺文舟没回答他,就那么走了。
他站在那里,心里惶惶然地往下落,忽然感觉紧攥着他的手就那么消失了。
他不能相信!
接着就是叫家长,他姥姥听说这个消息,急忙忙地赶了来。老师要求家长来,他父母每天上班,怎么可能来?姥姥不明就里,老师们缓缓地说,和她解释。
这位养育了他十多年严谨自律最要脸面的老人听完,严厉的目光穿过老师们狠狠瞪向他,一口血当时就呕了出来。
他姥姥一边呕血一边还和老师解释,不可能的,她教得孩子是好孩子,最听话的孩子,从不敢有任何出格的孩子,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多乖多听话,她还不知道他吗?你们也知道吧,他最乖最听话,他是要考清华北大的呀,他怎么能这么胡闹,在这节骨眼上出错,出这样大的错……
一个耳光不要命地甩在他的脸上,他那最要面子最爱惜身家名誉的姥姥,教他人品持重要好要强的姥姥,颤抖的手怒指着他,崩了他满脸血点子。
姥姥失望至极,一病不起。
信基督教每个星期去教堂做礼拜的姥姥,不能接受,她的外孙犯这样大的罪过。这是罪恶,神主不可饶恕的罪恶。
当夜,徐惠听说母亲病了就往家赶。翌日安排好姥姥就去了学校。这次是两家家长一起谈,校领导主持,宋靖和贺文舟都在。
这是徐惠第一次参加他的家长会,竟是这样的家长会。
周雯和贺家琪都来了,虽然夫妻撕逼,对待孩子上,他们保持了共有的默契,也对自己的儿子有了新的认识。
贺文舟软硬不吃,破罐破摔,反正什么都不怕了。
他们虽然惊愕,但经历了大场面,有更宽广的见识,所以也不是很难接受。
何况,他们现在都心中有愧,怎么有脸要求儿子呢。
周雯很激烈,她不能接受,她要她儿子,儿子虽然不可救药,但她还有他的掌控权。她绝不能让儿子有这样脏污的过去。
她要求他们立刻分手,从此不再来往,贺文舟最好给她滚到国外上学去。反正他在这也不正经上学。至于宋靖她根本看也没看他,瞧不上他,这样的人竟然也知道攀附权贵,谁知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担心的是,他们一家子纠缠上自己儿子,没完没了。
贺家琪和周雯反着来,他温和有礼,先和领导们都握了一遍手,寒暄了几句,无伤大雅的谈笑。一屋子人剑拔弩张,都被他和风细雨地安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