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2 / 2)

如她所愿(GL) 秦寺 2131 字 5个月前

顾青瓷在长大站稳脚跟后,找到那个曾经的邻居,给在火灾里失去父亲的女儿提供过不小的帮助。那女人顺着她的帮扶也曾青云直上过。

后来投资失利,破产清算后,她拿着小刀过来先软后硬地问她要钱。

顾青瓷拒绝,并且亲手把她送去吃牢饭了。

被她诅咒了一堆脏话。

老实说,顾青瓷心中并无波动。

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亦无种,无性亦无生。

顾青瓷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没有空闲,更没有什么耐心去陪一个半大不大的小朋友玩什么恋爱游戏。 傅景从原先的兴奋难耐,逐渐转为忐忑和坐立难安。

听不得她叹气。

抿紧唇角,不由一下子站起身说: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顾青瓷望着她白着脸匆匆离开的背影。

她重新端起酒,发觉杯子旁边全是倾洒的红渍,看着刺眼而狼藉。

那小孩今晚大概会哭一场吗?

然后很快会把她忘了的。

毕竟年纪还小,两个人之间也还没有过多的交集。

手拿着杯子,顿半晌。

顾青瓷忽然胃里有点难受。

静静地坐了会儿。

陶娴手里拿着一个玻璃很薄的波尔多杯,倒着酒,在她对面坐下说:你怎么跟人家小孩吵架了?

顾青瓷没答,只是问:她哭了吗?

陶娴眨眼愣了半秒,便点点头,用一副很平淡真诚的语气说:哭了,哭得可厉害了。

没哭就好。顾青瓷表情平静至极。

陶娴想啧一下,又不太敢,重新提刚才的话:吵架了?

没有。

那到底是怎么了,你能不能拿出在工作场合里那种口若悬河的模样,别总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顾青瓷摇晃着杯子,却没再喝酒,只是把话讲清楚了。

她胃里隐隐约约不舒服,胸口也像梗着什么。旋即把这五脏六腑的纠结不服帖归根于昨晚没睡好。

陶娴大概猜到点了。

她见顾青瓷肃着脸的模样,顿了半晌说:你是不是心里也挺不好受的?开始她黏着你,你没什么反应,因为觉得无所谓,所以现在呢?说明其实很有所谓了?

顾青瓷不答话。

她低眼,盯着酒杯里的液体思忖地说:我母亲去世的时候还怀着孕,虽然别人都说是弟弟,但我心里总觉得是个小妹妹。

见她说起这个,陶娴不敢再闲闲地喝酒。

把杯子放到一旁听着。

那个妹妹,是我小时候期待很久的,可惜最后没能出生。所以我对傅景比较关心,可能是因为她总是姐姐姐姐地叫着我,让我下意识拿她当妹妹了。

既然她对我不是那种感情,我又不会喜欢别人,那为了她好,还是早一点把话说开吧。

陶娴听着拧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觉得无所谓吗?傅景单方面黏着你没错,可你对她的反应根本都不像你的性格了。

旁观者清,顾青瓷,会不会全世界只有你还不知道自己喜欢傅景? 顾青瓷喉咙滑动,却没再说话。

她今天有点不太舒服,脑海里也跟着隐约刺痛发麻。做不了过多思考。

真的很奇怪。不撑也不饿,没碰辛辣刺激,酒也没来得及喝几口。

她怎么胃里那么难受。

特别想到从今往后会跟那个小姑娘桥归桥、路归路之后。

傅景从酒吧离开后,顾青瓷给她发过询问她是否平安到家的消息。她没有回复。

陶娴给她打了个电话被秒接起。

顾青瓷见状很快把这事放下。

重新投身工作。

只是一个会议又一个会议的间隙,她的手机上再也不会看见那些看似很没用的消息。那些零零碎碎,有点无聊有点好笑的小姑娘的碎碎念日常。

也没有人等着她抽空陪着去吃饭了。

回到家里。

玄关柜子上方摆放着一个烟灰缸和香烟打火机。

顾青瓷换好鞋,抬手全部拿下来。

坐去客厅里。

指尖抽出一根香烟。

想起陶娴的话:顾青瓷,会不会全世界只有你还不知道,自己喜欢傅景?

顾青瓷眉眼低垂,望着手里的香烟,脸上带有两夜没睡的疲倦,光线昏暗里,一双眼睛黑得几乎没有任何光亮。

她拿起打火机,刚要点燃,脑海里又晃过傅景闻见烟味皱眉的表情。

下意识拉过烟灰缸做了一个捻烟头的动作。

花半秒,才反应过来这根烟根本还没点。

而且傅景也不在她身边。

顾青瓷表情忽然烦躁,随手掰断香烟,扔进烟灰缸里,起身重新穿上外套。

她心想,反正就是这个小孩先来招惹自己的。

她又何必当圣人。

放学铃响起。

晚上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学生总是跟僵尸出墓般慢吞吞又急不可耐,人挤着人离开教室,涌去食堂的路上。

秦子衿给傅景发消息:[你现在在哪儿呢?来找你玩。]

傅景:[物理办公室里。]

秦子衿:[忙着写论文吗?] 傅景:[忙着自闭。]

秦子衿:

她没继续在手机里追问,直接去她那儿。

我去,秦子衿进门就呆住,看见原先挂着道士和科学家的墙面,重新换上了红色底图的观音菩萨和佛像,你怎么改信仰了?

道士不灵啊,就撤了。傅景闷闷地趴在桌上,爱情比物理难多了。早知道我该去学心理学,现在至少也能死得明明白白的。

秦子衿在陶娴那里早就把事情了解得很清楚了。

却还得听她再说一遍。

傅景郁闷好几天了:她明明是主动亲我的,虽然是我偷袭在先,但她都回应了!转过头又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

秦子衿唇动了动,放弃纠正她的成语乱用。

只是劝说:你先别丧,慢慢来。

傅景长长地叹口气,我不是着急,只是弄不懂。

我从小就不懂这些东西幼儿园的时候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帮于莉把欺负她的人推开,她却在老师面前和欺负她的男生站在一边,拿手指指着我。念小学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魏晓璇嘴上说着要当跟我关系最好的朋友,却在我转身的时候在背后抬腿摆出想一脚踹飞我的动作为什么她连地上有影子都没有注意到。

因为你小时候智商高,跟身边人格格不入的,他们还处于一个自私又野蛮生长的阶段,欺软怕硬,凭本能行事,所以伤害到你,使你困惑,也让你封闭了。后来大家都长大了,看见你与众不同的那么可爱,性格又好,身边所有人都愿意来包容你纵容你,于是你的情商始终发育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