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发现,村民们拿着自家扫把、锄头等工具便再次追上去,这次
是真正意义上的惊心动魄。
孩子们体力到底比不上务农的村民,不少体力不支地、或是慌乱之中踏空一步从山上滚落下来的,都被抓了回去。
贞煦体力不支时,舒韵便让那些同学先跑,她带着舒韵往荒僻的山脚走。她记得这附近不远处有个山洞。
刚刚下坡,就对上村口的犬族大叔,这家伙总是巴结着村长、校长,是舒韵最瞧不起的。那人看见她们,眼睛一亮,拿着木棍便靠过来,“乖乖跟叔回去,你们两个女娃娃跑了有啥用!”
他刚走两步,就被舒韵猛地抓起的泥土洒了一脸,擦了把脸,他脸色就没刚刚那么和善了,捏着木棍上前就要狠狠打下去。
舒韵吓了一跳本能地挡在贞煦身前,痛楚并没有来临,她睁开眼,入目是一层薄的黑色屏障将她两人直接罩住!
这是……
她摸了摸指尖戒指,面色一冷,抓着地上石头猛地扑过去,狠狠砸在那犬族头上,那人先是被突如其来的屏障吓到,就被猛地砸了几下脑袋,有些恼怒地挥着棍子要打舒韵,被小浣熊猛地推了一把,一个不稳直接滚了下去。
舒韵没敢多留,扯着贞煦跑进山洞,小心地将洞口痕迹掩去,拉着她一直走到最里面才坐下喘息。
“他们怎么这么快?”舒韵抿了抿唇,取出水袋喝了两口,脸色一变,“老师没事吧?”
“老师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吧?”贞煦迟疑地说,她对笙竹的实力没什么概念,但有种盲目的崇拜。而学堂那边……她没去过学堂……
“当时有六个兽族来的禽兽……”舒韵有点拿不准,笙竹一个人真的可以对付六个?不太可能吧?而且村民们现在……
她不由得想到当年那个旅游者,整个人阴郁起来。“贞煦,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从一开始就计划着现在,她几乎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笙竹身上,尽管她没有想让笙竹去死,但笙竹这样做的风险和之后的后果……她知道,却没多想。
舒韵把东西都放在地上,将地图摊开,与贞煦讲解着,“我们在巴澲,老师说翻过几座山就会到临洮,我们一直往下走,老师是从村口那边的路来的,我们在这里躲几天,就从小路往那个方向跑。”
“……如果有人追,你就带着东西先跑。”舒韵将背包塞进贞煦怀里,小白猫一脸震惊地望着她,舒韵抿了抿唇,却是红了眼眶,“贞煦,其实我挺后悔的。我们这边那些人渴望离开,但我们也都很自私很怯懦从来没敢反抗过,虽然知道反抗没用所以不敢,但只把希望寄托在老师身上……我在利用她。”
“如果她被烧死了……我、我不敢想她那么好,而我这么肮脏……学堂里所有人都是肮脏的,我知道我们不值得她去救,但是……”舒韵说得语无伦次,她大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哽咽着抽泣,最后被贞煦搂在怀里,闷声哭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不是你的错舒韵。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猫耳抖了抖,尾巴灵巧地绕着舒韵手腕缠起来,贞煦把舒韵揉在怀里,低声一遍遍安慰着,“不管怎么样,对也好错也好,我都陪着你。”
“不要,你那么好,如果我被抓回去你一定要跑。”舒韵哑着嗓子低声抽泣着,仰头蹭着贞煦下巴,把眼泪都蹭在贞煦胸口,她哭得岔气咳嗽起来,半天才缓过气,“贞煦,我想回去看看老师。”
“我陪你。”贞煦揉着舒韵耳朵,回答得没有任何迟疑。
“你在这里等我。”
“不可能。”贞煦低头亲了亲舒韵耳尖,小浣熊身子抖了抖,往她怀里直蹭。
“你身体不好,在这里等我。”舒韵声音闷闷的,她又犹豫起来,她害怕她一离开贞煦晚上会难受,万一贞煦着凉,在这种地方,脆弱的小白猫严重可能直接……
犹豫着,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将树枝踩断的声音……
“该死的,一帮毛小子真敢跑,抓回来看老子怎么教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