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轻拙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亮堂堂的,辨认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灯光。
这是医院?
他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了一件很惊悚的事情,那就是那个骚包的社会哥竟然坐在自己床边,正撑着脑袋呼呼大睡。
路轻拙一时错愕,正想起身,忽然听到一阵闹钟铃声,床边的人立刻醒了,熟练地关掉手机,抬头看了一眼吊瓶上的液体,还有一小半。
看完后,他低下头,才发现路轻拙已经醒了。
“你醒了啊?”
“我怎么在这?”路轻拙问。
“嗯,就我出门的时候发现你倒在地上,所以就叫了救护车,然后不放心就陪你过来了。”
“现在不用陪了。”路轻拙用还可以自由活动的那只手摸了摸口袋,找出钱包,抽出三张一百的递给陆勉,说,“谢谢你送我来。”
陆勉看着那三张红钞票,再抬起头看着那张漂亮又认真的脸蛋,怀疑眼前这人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我送你来不是为了这个。”陆勉把钱推回去,“为了钱我也不会送你来,你倒的那地也没监控,我还怕你碰瓷呢。”
“呃……”路轻拙收回了钱,心想,不要就算了。
陆勉正想着要不要去给他倒杯水,路轻拙突然拔掉了自己手上的针,用固定针的胶带按住止血。
“你干嘛?这水还没挂完呢!”陆勉说。
“不想挂了,我这不是好了吗?”
“好个屁,你额头还烫着呢,不信你摸摸。”陆勉有些生气,生气眼前这个人明明正值青春年少,却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路轻拙冷冷地说:“我,不想,待在医院,懂吗?”
说完不给陆勉反应的机会,路轻拙叫来了护士,五头牛都拉不回来地出了院。
出院就随便拦了辆出租车,然后把那早就准备好的五百块塞进身后的陆勉手里,头也不回地钻进出租车。
徒留陆勉一个人看着出租车的背影,拿着五张钱在风中迷茫。
这还是他第一次做好事后,遇到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情况。
他看着手里红彤彤的五百块,委屈了:这人怎么这样?
路轻拙坐在出租车里,长呼了一口气,如果上天真得可怜他,那就再也不要让他碰见这个无缘无故对他好的人了。
如果非要让他碰见,也不要在自己糟糕模样的时候碰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