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勉脸登时红了,可他避无可避,眼睛怎么也躲不开那片白皙,只好转身,说:“刚好路过。”
路轻拙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精力去想那么多,直接躺到床上,自己睡下了。
陆勉被路轻拙勾起了火,不等浴室里的雾气完全消去,他就赶紧进去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路轻拙把自己裹得和蝉蛹一样,一个人霸占了一整床被子,一点点边角都没给陆勉留。
无可奈何,但也只能宠着了,所幸他家不只这一床被子,陆勉从衣柜里再拿出一床被子,在路轻拙身旁铺好。
路轻拙睡得并不踏实,眉头拧得很紧。
半夜的时候,陆勉莫名睡得不太安稳,迷迷糊糊中觉得怀里蹿进了一个滚烫滚烫的东西,便伸手摸了摸,睁开眼睛发现是路轻拙。
路轻拙的脸很红,张着嘴小口小口喘气,整个人缩成一团,额上的头发都被汗水濡湿透了,一缕一缕贴在脸上,更显得他脸色苍白。
陆勉摸了摸路轻拙的额头,路轻拙往后一缩,不耐烦地挥开陆勉的手。
但触碰的那一下,陆勉还是感受到了很高的温度,他皱了皱眉头,刚起身,路轻拙就贴了上来,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可是没过一会儿,路轻拙就收回了手,坐起来眼巴巴瞧着他,那目光依依不舍的。
一副想拉住他又不敢拉出他的模样,不知道是怕些什么。
陆勉想,大概是怕自己厌烦他吧,这么小心翼翼的,也不知道以前受了多大的委屈和冷落才会变成这个畏手畏脚的样子。
陆勉又把胳膊伸了过去,路轻拙立刻抱住了,但他只有稍稍有收回手的倾向,路轻拙就立刻撒开了手。
陆勉心里又疼又酸,他摸了摸路轻拙的头,原本松软的头发已经汗湿透了,陆勉上身前倾,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有些热。
路轻拙察觉到陆勉在做什么之后,怔住了,他趁陆勉还没离开,立刻偏头,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光滑的皮肤换成了两片柔软的唇,比脸上的温度低多了,只不过干燥得很,刮着自己的唇有些痒。
这样一来,陆勉就对上了他的眼睛,干净的、一望无底的眼眸,瞳孔里是自己……
陆勉担心吻太久路轻拙会不舒服,毕竟他还在生病,他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唇,说:“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了。”
陆勉去厨房烧了壶水,找出退烧药。水很快就开了,他倒了一杯开水,兑了点冷开水,端到房间里的时候,路轻拙还坐在那里,看着他来的方向。
路轻拙挪动了一下身体,陆勉坐在床边,任由他蹭过来,黏在自己身上。
生了病的路轻拙乖巧又无害。
路轻拙刚刚得了便宜,就以为是可以亲的,黏黏糊糊地又要上来亲陆勉,亲了亲他的耳垂,然后又亲了亲他的脸,最后看了看陆勉的嘴唇,盯了好久,似乎下一刻就要亲上去一样,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就像陆勉的嘴唇是什么美味珍馐。